……
人群前列。
“我叫你过来,是要纠正你方才的错误。”
看到吴良过来,白衣女护法一边向前走路,一边侧过脸说道。
“哦?请仙子示下,在下定当痛改前非。”
吴良连忙说道。
同时他也在回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如此细想了一遍,自认为并未出现什么疏漏,更不曾说过什么会惹得白衣女护法厌烦的话,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你方才用了一个‘弟兄们’。”
白衣女护法声音冷漠的道,“我刚才注意到,在你的人手之中还有一名女子,我虽然并不清楚这名女子因何与你们同行,但此刻显然与你已是同一伙人,既然你的人中有一名女子,你便不能只说‘弟兄们’,如此便是忽略了那名女子,是对女子的不尊重,这便是我要指出的错误。”
“呃……”
吴良听完当即愣住。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白衣女护法问道。
“对对对,仙子说的极是,听了仙子这一席话,在下实在羞愧难当。”
吴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义愤填膺的握拳道,“其实仙子所说之话,在下心中早有感触,每当看到有人欺辱、轻视女子的时候,我便气得浑身发抖,大热天的全身冷汗,手脚冰凉,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好了?女子到底要怎么活着人们才满意?这个世界到处充斥着对女子的压迫,女子何时才能真正的站起来!”
“?”
听了这番话,白衣女护法忽然停下脚步,回过身来有些奇怪的望着他,半晌之后那双冷漠的桃花眼竟变得亮晶晶起来,开口问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自然,在下虽然算不上英雄,但也从不欺辱女子,遇上此事也会忍不住出手相助,因为在下心中深知,只有阉人才欺辱女子,真男人就应该干男人!”
吴良挺了挺胸膛,像个男人一样正色说道。
“非也非也……”
白衣女护法却又摇起了头,微微蹙眉道,“你这便又是在歧视女子了,你口口声声说从不欺辱女子,又以真男人自称,这番话本身便是建立在你认为男子比女子更强的基础之上,若是离了这个基础,这话便无法立足。”
“……”
我去,这女人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吴良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很有思想,至少拥有常人无法匹敌的辩才,思路也比一般人清晰很多。
“不过这也怪不得你,世道本就如此,活在这世道之下,你说出这番话来,便已经比多数男子强出了百倍。”
白衣女护法倒也并未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只是叹了口气道,“我倒看你越来越顺眼了,回去见了天师之后,你便跟着我,只要你诚心为我办事,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多谢仙子抬爱,在下感激涕零!”
吴良又是连忙拜谢。
“回到城中去见天师时,与你一道的那个女子便暂时安置去我府上吧,她还算有几分姿色,最好不要被天师见到,这块面纱你拿给她,以后出门便教她戴在脸上。”
白衣女护法说着话,又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面纱递了过来。
这似乎才是她将吴良叫过来的主要目的。
言下之意应该是说那所谓的“大贤天师”是个老色批,见到白菁菁便一定会想方设法占为己有,而白衣女护法并不希望此事发生。
想不到她竟还有这个心思……倒叫吴良刮目相看了。
“属下遵命。”
吴良当即又拱起手来,也不再自称“在下”,直接自称为“属下”,不动声色的便将自己的“归顺”之心表现了出来。
与此同时,吴良心中又不自觉的好奇起这个白衣女护法的面容来。
除了白衣女护法那冷漠而又慵懒的御姐音令人食指大动……
她夸赞白菁菁时只是用了“还算有几分姿色”这样的说法,无形中便透露出了那么点“我更有姿色”的自信,至少在她心里是这么觉得的。
但问题是如果“大贤天师”是个老色批,而这个白衣女护法又美丽动人的话,她恐怕也会受到“大贤天师”的垂涎吧……
那么“大贤天师”到底是对她下了手,还是没有下手呢?
吴良更倾向于没有。
毕竟通过白衣女护法的言语,便能够看出她是一个胸中藏有傲气的女人,并且这席傲气显然还不曾受到过挫折。
“另外。”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白衣女护法又正色道,“见了天师之后,将你的油嘴滑舌收起来,他问什么你便说什么,不要说多余的话,若是他来到你身前,你便立即躬下身子,绝不要抬头,更不要与他对视,否则我也保不了你。”
“仙子,属下有些不明白,这又是为何?”
吴良奇怪的问道。
“照做便是,哪来这么多废话?”
白衣女护法有些不耐的道。
……
千乘县城内。
一行人走过街道,时不时有“寿曹道”的信徒远远便冲白衣女护法躬身施礼,脸上尽是尊敬与虔诚之色。
白衣女护法则只是淡淡的看上他们一眼,并不做任何回应。
而跟随白衣女护法出城的信徒们,也渐渐的散去了各处,看样子应该是临时应征起来的人手,各自还都有各自的职责。
最后跟在白衣女护法身后的,就只剩下二十几个箭手以及瓬人军众人。
白衣女护法安排一名箭手领着白菁菁去了别处,自己则与剩下的箭手带着吴良等人径直来到了城南的一处挺有规模的庙宇前面。
这庙宇的建筑风格颇有那么几分佛寺的味道。
吴良心里清楚,这是一座“浮屠仁祠”。
说白了就是天朝最早的佛寺。
早在东汉年间,佛教便已经传到了天朝,关于此事史书早有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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