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馋坏了随吴良一同过来的瓬人军骨干,见到这些美食便一个劲儿的咽起了口水,眼睛都有些直了。
“诸位,请尽情享用吧。”
阿普丘命仆人将东西全都上齐了之后,笑呵呵的做了个请的手势,补充说道,“这些酒食我已命人取了一些送去隔壁,亦是不会怠慢了与阁下同行的人。”
“多谢阿普丘先生款待。”
吴良倒并不担心阿普丘做了什么手段,将隔壁的兵士们也给一锅端了。
因为来之前他已经下过命令,命隔壁兵士严阵以待,不但不得轻易食用阿普丘送去的食物,更不得饮用阿普丘送去的酒水,一切待他回去之后再说。
而他与瓬人军骨干,则一定会在半个时辰内返回,倘若发生延误,瓬人军兵士便会有所行动……
阿普丘又自怀中摸出一块羊皮,送到吴良面前说道“还有阁下要的地图,这幅地图不仅绘制了扦泥城周边的情况,整个鄯善国的情况都包含在内,请阁下过目。”
“有劳了。”
吴良摊开羊皮粗略的看了一眼。
与他此前了解的差不多,紧邻扦泥城以北的便是自塔里木河中流出的支流孔雀河。
而扦泥城的东南方向,则是与孔雀河想通的极为广阔的罗布泊,不过这时候罗布泊还不叫罗布泊,而是沿用了《山海经》中的名称,叫做“泑泽”。
“泑泽”比吴良想象中的还要大出许多,看地图上的比例,便是几十个扦泥城加在一起亦是有所不及,估摸着最起码得有几千平方公里。
并且与后世的罗布泊不同,此刻的“泑泽”尚是一片汪洋,而非干涸的盐沼。
其实这倒也无可厚非。
据吴良所知,在后世年的时候,罗布泊测量出来的水域面积还有平方公里。
而到了年,人们再次测量罗布泊时,它的面积不减反增,更是达到了后世人无法想象的平方公里。
如此一直到了年,罗布泊才彻底干涸,变成了一片寸草不生的死亡盐沼。
曾经繁盛至极的楼兰古国究竟是如何在唐朝彻底消失的,吴良虽然暂时还没又探明原因。
但后世的罗布泊究竟是如何在短短的几十年内彻底干涸的,吴良却是有所了解。
新天朝成立之后,兴起了一股开垦浪潮,无数青年相应号召下组成兵团前往西北开展建设运动,一时间塔里木河沿岸人口激增,扩大后的耕地要用水,开采矿藏需要水,于是人们拼命向塔里木河要水,短短几十年间塔里木河流域便修建起了多座水库,贪婪的吸吮着这条生命之源。
在这种情况下,塔里木河的流域面积开始快速萎缩,年下游便出现了断流,罗布泊快速干涸,到年终于彻底消失,变成了一片寸草不生的无人区……
地图上扦泥城的正西面,则是白天阿普丘与吴良说起过的“骆驼坟”。
地图中显示,扦泥城周边便只有这么一片沙漠。
因此即使不向阿普丘打听,吴良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当年方琼只有可能进入这片沙漠,而她到达过的太阳墓也只有可能在这片沙漠之中。
简单的看过地图之后,吴良将其好生收起。
再抬头看向阿普丘时,脸上已是挂满了笑意,笑呵呵的问道“阿普丘先生,怎么不见那三个白天随你一同出城的学徒,他们亦是绑了不少忙,我还想着今夜宴席上当面感谢他们呢。”
“阁下不必多虑,他们白天是我的学徒,夜里却是旁人的孩子、父亲与夫君,因此已经提前回去陪伴家人了。”
阿普丘笑着说道。
“阿普丘先生为人正直慷慨,想必在收徒的时候亦是十分考究吧?”
吴良又试探性的问道。
“这是自然,这三人皆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衣钵传人,家境虽不是太好,但平日里皆是乐善好施的好孩子,医者最看重的便是品行,品行仁善者学医可救死扶伤,品行不端者学医则只会害人害己。”
阿普丘面露骄傲之色,颇为自豪的道,“阿旺叔是这样教我的,我也是如此教他们的。”
“阿普丘先生高风亮节,在下佩服!”
听了这话,吴良顿时对那三个人心安了不少,拱手拜道。
“阁下谬赞了,我敬阁下一杯。”
阿普丘谦虚笑道,主动端起酒杯劝道。
……
这一夜。
确认阿普丘提供的酒食没有问题之后,瓬人军众人皆是吃喝了个心满意足。
酒足饭饱之下,如今好不容易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旅途的倦意很快席卷了他们,除去几个留在外面戒备的兵士,剩下的人刚过了戌正时便已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话。
次日辰时,吴良还在做着美梦,便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大清早的,谁啊?”
吴良揉了揉睡肿的眼睛,有些起床气的问道。
“公子,咱们被扦泥城的守卫围了!”
屋外传来典韦少有的焦急声音。
“你说什么?!”
吴良瞬间清醒,一骨碌爬了起来快步跑去开门。
院子里面,瓬人军众人已经全部聚集起来,个个如临大敌的姿态,而兵士们则死死守在院子门口,僵持着不教院外的人进来半步。
“究竟怎么回事?”
吴良开口问道。
“公子,他们是来捉拿魔女与魔女同党的。”
杨万里咬牙骂道,“我们到底还是被人出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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