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吴良从头到尾都不曾露过面,那些吴良刻意放跑了的郝萌、曹性麾下的兵士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回去之后也只会依吴良早已设计好的话进行汇报。
并且此事也只有瓬人军骨干与随行的二十名瓬人军兵士、还有白家的人知道。
瓬人军骨干吴良自是一万个放心。
白家人亦是绝对不可能将此事说出去,这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至于那随行的二十名瓬人军兵士,他们也并未直接参与吴良的计划,最多只是可能听到传闻之后会产生一些猜测罢了,问题应该也不会太大,毕竟本来他们也是与吴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若是吴良倒下,他们今后可就未必还能够过上今天这富足的小日子了,何况一同出征多次,吴良对他们亦是知根知底。
而曹老板那边。
整个曹营之内,有且只有曹老板一人知道吴良等人的行踪,并且也只是知道吴良要去往并州,虽然元城应该是顺路的,却也断然不会想到此事与吴良之间存在什么关联。
毕竟吴良与吕布之间暂时并没有什么过不去的矛盾。
再加上那部分郝萌与曹性的部卒逃回去之后将这次遭遇的情况一说,所有的事情诡异之间又严丝合缝,就更不可能与他扯上什么关系了。
再至于曹老板应该如何应对袁绍的这篇檄文,将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吴良倒懒得去多想。
曹老板身边可不只有一个戏志才,还有荀彧、程昱等一干谋士帮着出谋划策,如何应对那是他们的问题。
何况据吴良所知,历史上袁绍命陈琳发出那篇《为袁绍檄豫州》的时候,情况可是要比现在糟糕得多,曹老板不也照样挺过来并且最终打败了袁绍么?
所以,曹老板的抗压能力还是相当可以的,起码教吴良很省心。
若是换了刘备啊、袁术啊、孙策啊、孙权啊、袁绍啊这些人,恐怕就未必有这么省心了,没准吴良这一心向往的考古事业做不成不说,还得跟着他们颠沛流离,就更别说捅了娄子都如此的心安理得了。
在这件事情中。
其实最苦的人应是非吕布莫属。
他是个盗墓团伙的头子没错,也确实直到现在还没有放下铲子没错。
但一码归一码,吴良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次吕布其实是替瓬人军背了黑锅,也可以说是替他这个本该出现在《为袁绍檄豫州》中的发丘中郎将,与他麾下的这一干摸金校尉背了黑锅。
可偏偏除了吴良这个穿越者之外。
这世间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吕布其实是个倒霉的背锅侠,就连吕布自己都不知道,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承受了本不该他承受的一切。
毕竟历史上虽记载了他掘了汉室皇陵与王公墓葬群,但在这句话之前还有一个前提,那便是“奉董卓之命”,也就是说这时候的人们其实是将此事一并算到了董卓头上,认为促成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董卓,吕布只是一个奉命办事的人。
事实也确实如此。
汉末历史中关于吕布的记载还是相对比较详细的,自那之后吕布不论最终结局如何,这一生确实没有人提及与追究过此事。
结果这一次。
吕布却因为吴良,因为盗墓的事情,被置于了风口浪尖之山,非但百口莫辩,而且在曹老板那里的处境极为尴尬……
……
回过神来,吴良便已将这件事放置到了一边,扭头又看向杨万里,正色问道“除了这件事,我命你着重打探的消息结果如何?”
“自是打探到了一些。”
杨万里答应道,“这甄家家主本来叫做甄逸,曾任上蔡令,家育有三子五女,怎奈九年前甄逸不幸因病去世,长子甄豫亦是在几个月之后随他而去,自此甄家的重担便落在了次子甄俨肩上。”
“好在这甄俨倒也争气,也是甄家树大根深,年纪不大便被举孝廉为郎,辟为大将军椽,担任曲梁令,而三男甄尧也在今年举了孝廉,想来用不了多久应该也能分得一个官职,毕竟甄家不管怎么说也是名门之后,就连袁绍都会给他们些薄面。”
“其实这些消息都不足为奇,最奇的其实甄家最小的女儿……”
说到这里,杨万里脸上亦是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
“哦?说来听听?”
吴良装傻追问道。
甄家最小的女儿自然就是甄宓了,这点吴良心里明白的似明镜一般。
不过有白菁菁在旁边陪着,吴良自是不能将目的表现的太过明显,因此此前教杨万里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他也只是说打探甄家的人员消息,并未单独提及甄宓这个名字。
至于理由。
当然是推给了万能的乩童身份,只说幻境中感觉到必须得来一趟中山国,并且会与中山国的甄家产生一些交集,具体是什么也没看清楚。
“这小女儿名叫甄宓,今年大约也就十二三岁。”
杨万里没敢停顿,接着说道,“据说这个甄宓自出生之日起便与众不同,还在襁褓之中时,她的家人便时常在半夜里看到一个自黑暗中走出的黑影将一件羽衣盖在她身上,似是时刻都在呵护着她一般,但当家人靠近时,那黑影与那羽衣却又会神秘消失,这怪事一连持续了整整三年,直到甄宓的父亲甄逸因病去世才再未出现,而当人们问起她时,她却对此事一无所知。”
“只是甄逸去世时,全家就数甄宓哭得最为伤心,通常三岁的小毛孩怎会如此通情达理,因此那时甄宓便已传出了早慧的名头。”
“不过几个月后家中长子甄豫随父亲早亡,许是与这大哥不亲,又许是变回了孩童心性,甄宓虽也有哭泣,但却不再那般伤心,仅过了一日便在玩耍时哈哈大笑,丝毫没有家中大哥刚刚死去该有的样子。”
“再后来,甄宓的身上还有不少怪事出现。”
“有不少人曾目击甄宓一个人时似是在与谁说话,时而嬉笑时而哭泣,有时还会翩翩起舞,可走进了才发现她的面前却是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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