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见娄父要打女儿,娄母当然是不愿意,连忙拉住,声音愤恨地喊道“都是许大茂那个狗东西的错,你打女儿干什么?”
娄晓娥话都说出口了,她的倔强脾气也上来了,又往前凑了凑。
娄父现在都被将到死棋了,哪里还能忍得住?这会儿娄母拦着也不好使了,他两只眼睛充满血丝,用力推开娄母,手臂朝着一挥,鸡毛掸子顿时打在娄晓娥的肩膀上面。
嗒的一声,彻底安静了。
疼不疼的不知道,反正娄晓娥是彻底呆住了,她这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挨打,明明吃饭的时候很快乐,可惜人不对就是错误,错误就要接受惩罚,但是她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打她。
娄晓娥本来就是为了家庭承担责任才选择了下嫁,一个资本家的千金嫁给一个稍微有点文化的小文艺技术员。
她曾经想过和许大茂可能没有共同的语言,以后的生活可能会非常苦闷无聊,这些他都忍受了下来。
她也想过后面的生活会很艰苦,曾经锦衣玉食,全聚德和老莫也只是尝个新鲜,家里做的并不比外面差多少,以前最好的厨师都是在这家里做私厨。
结婚之后她除了不会做饭和针线活,什么都做,做家务、养鸡、养兔子,就好像真的村姑一样。
她可以放弃以前的生活和社交,让自己融入到那个都是鸡毛蒜皮小事的四合院里面,可以忍受婆婆的挖苦讽刺,可以照顾彻夜未归的丈夫。
甚至许大茂出去乱搞,在家里待了半个月,她的心都已经开始屈服了,想着许大茂只要再来找一次,她就搬回四合院去。
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家里的背景能纯粹一点,有个三代雇农的丈夫,顺应时代的潮流,体现一些东西给人看,好让这个家安安稳稳的?
在没有出嫁之前,如果是犯了错误,她被打也没什么。
但是现在,受尽了委屈和苦闷从四合院里回娘家,父亲再打她,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塌陷了。
泪水不可遏制的从双眼之中流出,她的眼神还是那么倔强,霓虹的灯光照在她眼角的晶莹中,反射出数之不尽的色彩,对应着她现在的种种情绪,伤心、苦闷、委屈、凄惨、迷茫、悲痛……
如果这个家都容不下她,那她就没有家可以回了……
‘易传宗,只要你现在跟我道歉,让我打一顿,并且把肩膀借给我,我就原谅你。’
娄晓娥现在又开始怀念午餐时候的那种感觉了,那是她这两年最快乐的时光,前所未有的轻松,就仿佛释放自己天性之后的自由,嬉闹时开心快乐,静谧时温馨愉悦,那是一种真实、充盈的感觉。
娄父那边已经看傻了,打之前是带着情绪的,打完之后他的心就开始疼了,这是女儿,从小就是自己的小棉袄,虽然他老说是娄母惯的,但那也是他在纵容。
现在眼皮这道堤坝已经拦不住了,一秒就凝聚一个滚圆的小泪珠,金豆豆噗嗤噗嗤的往外冒,看得他这心里的温度一截一截往下降。
娄母那边已经沉默了十秒了,愣愣地看着自己女儿在那里哭,这心一揪一揪的停不下来,和当年分娩时的节奏一样。
自己的女儿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就算是从四合院那边回来的时候,娄晓娥也没有现在这么伤心,现在回家被这个糟老头子欺负成什么样了?
“娄瘪子,你还真敢打女儿?我跟你拼了!”
娄母终于是爆发了,怒发冲冠的扑向娄父,口里直接喊出了娄父当年的小名,那时候娄父因为身形比较瘦小,一起玩的一些公子、少爷就给他起了这么个外号。
娄父有些不知所粗的看着扑过来的老妻,手里的鸡毛掸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不翼而飞了,随着啪的一声响,他就感觉到后背一疼,只能抱头鼠窜地逃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