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传宗眼瞳微睁,职位和工作地点先不说,这时候能学外语的可是很少,公家鼓励学习外语。
毕竟这边科学起步的时间比较短,少了人家那种时间的沉淀,自然是要多多学习努力进步,就王府井大街外面,很高的那栋建筑就是外文图书馆。
邵义宏对于宗烈的调侃并不在意,微笑着点点头,开口之后声音清爽,“确切的说是多了两张嘴。你的事儿我听说过了,这大山里面可是什么话都说不通,很高兴能认识你。”
易传宗也是笑吟吟地恭维道:“精通中、俄、英三种语言,世界之大,无处不可去,不像我只能钻到山沟子里面找找笨家伙。”
邵义宏双眼一亮,当即谦虚地说道:“谈不上精通,略懂,略懂。”
易传宗的眼睛也是微微睁大,好家伙,有内味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优等生吧?果然有些事儿是不受时代限制的,以为是新鲜,可能是传承?
宗烈的眼皮子一跳,不能再让这俩人聊了,这俩人也不闲臊得慌,他抬起手朝着左侧示意。
这边是一名身体精壮的青年男子,身上的中山装被撑得很是板正。
他的额头宽阔,下颌比较宽厚,看起来脸型有点方,脸上的表情也略微严肃,模样之中多有审视。
“卓吉龙,他就是看看人的,这会儿还不上正式的,算是预备役,要不然这次怕是来不了了。”
宗烈说这话的时候声调略低,说话也放缓了不少,显然是在提醒。
易传宗当然能听得明白,之前想学医之前,他可是做了不少准备工作,对于机关单位尽可能的打听了解一下。
想要结交人家,最起码要对人熟悉一些,这说话就是覆水难收,跟大人物说话更是要谨慎,不然怎么得罪的人都不知道。
巧的是,他来城里的那个月,上面开会扩充了某个委员会的人数,因为整个部门都撤了,只能增加一定的人数。
这职责嘛,很简单。
就是看看人。
只不过看的却是特别的人。
这个委员会的人数总共六十人,很是稀少。
计划经济公家统筹分配各种财富,这时候能干着活。
卓吉龙看起来也就比在坐的人稍微大一点,却也大不了多少,哪怕在里面当个预备役,怕是他们这一桌最硬的大拿。
如今坐在这二宾的位置怕是低调居多,正好邵义宏会说话,如此坐着也不会让人心里不舒服。
易传宗脸上的表情略微收敛,带着淡淡地微笑,“卓哥,您好。”
卓吉龙也是微微颔首,声音略微低沉,“您好。”
易传宗点点头就没有在说什么,言多必有失,尊重的意思表达出来,还是不说的比较好。
宗烈的脸色顿时舒缓了很多,他就知道这个家伙机灵的紧。
如今他已经提示过了,对面指定是能明白他的意思。玩归玩、闹归闹,交情归交情,办正事的时候不含糊,他们才能玩到一块去。
本来他是没想邀请卓吉龙过来的,只不过他和邵义宏说这事儿的时候人家也在,他自然要礼貌邀请一下,对方能答应就好,拒绝也没什么,结果这人还真过来了。
这一桌他只有对卓吉龙算是比较生疏,剩下两个人都算得上好友。
如此,宗烈的神态也轻松了一下,他一摊手朝着左侧易传宗对面的青年男子示意。
那是一名看起来比较憨厚的青年男子,年纪和宗烈、景逸差不多,比卓吉龙小点,五人都比易传宗要大。
这个男人的憨不是老实,而是性子比较直,他的脸型圆润,大鼻子大眼,看起来眉毛略短一点。
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多有不耐,一直将头撇到一侧不和易传宗对视。
宗烈也是看了出来,他微笑着调侃道:“彭瑞青,这家伙跟村子里面的人一块种地的,回村一趟出来就是直脾气,和你这个家伙正好相反,也就你俩不是一男一女。”
易传宗瞥了一眼宗烈,这家伙骚话真多,合不来算俩男的,要是合得来还能变成女的?那不就变成背背了吗。
不过这调侃,他也知道是自己人了,人都有合得来、合不来,在性子直的人面前,这种‘合不来’表现得更加明显一些。
“之前我也是村子里面种地的,不过进了城那就得响应公家的号召,老老实实撸铁发展一下工业,不过干什么无所谓,总得吃饭不是?”
之前宗烈简单和三人说了一下易传宗,自然简单提及了一下关系,彭瑞青有点看不起这个靠女人的家伙。
他不认为易传宗能跟他们做一块,只不过因为宗烈的原因他才忍着,不过也表现得有些精神恹恹。
一个圈子里面的人聊多好,加上一个外人有些话也不好说。
伸手不打笑脸人,彭瑞青能看不起易传宗,但是也不会掉了宗烈的面子,只能勉强笑了一下,“你好,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可能是昨天晚上吃的东西有问题。”
易传宗笑着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宗烈抬手对着远处招呼着,“你好,这边可以上餐了,谢谢。”
转过头来,宗烈好奇地看着易传宗放在桌子上面的一提黄色药包,比书本小点的药包摞起来得有二十多厘米。
“你来吃饭就吃饭,带着那么多药干什么?你这身体还有不舒服的时候?还是你老丈人?”
“老丈人?”易传宗面色古怪地开口道:“我这是给你的,伱要是想当我老丈人,怎么也得先结个婚吧?”
“哈哈!”
“哈哈!”
景逸和邵义宏捧腹大笑,卓吉龙严肃的脸上也是带着一丝笑容。
就连不对付的彭瑞青都笑得自然了很多,并且他还憋着笑,似是抹不开面,毕竟刚才甩了脸,这会儿不好大笑出来。
宗烈的脸色则是一片铁青,很是嫌弃地摆摆手。
“姥姥的,我都好了,你给我买什么药?我看你就是想占我便宜!”
四个月的时间,能好的地方都好了,不能好的地方,也就那么招了,他已经看开了。
此时他的心里很恶心,千防万防,防着这个家伙挖墙脚,没想到这个无耻的家伙不挖墙脚,想要他的小情人?
这是逼他拔枪!
易传宗双眼一瞪,轻轻拍了一下桌子,带了一点响。
这会儿大家都略微认识了,他也略微放得开了。
易传宗轻声怒喝,“做你姥姥的梦,你当我是白送呢?要钱的!我跟你说,就我手里这四包药,你最少给我这个价!”说完他抬起两根手指头。
宗烈的心中略微好奇,尝试性地问道:“二十?什么药那么贵?黄老大夫给我开的药,总共也就是花了四十块钱,还都是用的上好的良药,可比这个多多了,那些我可是吃了两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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