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赵三江一阵胆寒,对方怎么知道自己在别墅里面?又怎么知道自己在查看钱款?
想到这,他赶忙躲进了橱柜下方,然后又探头往窗外望,此刻小院内阴沉沉的,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你你,你到底是谁?你们监视我,我可是郭家干部,你们这样干是犯法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满不在乎的冷笑:“有本事你就去告,我们等着,看谁先死!对了,你儿子赵小江在本子那边很快活啊”
赵局长彻底无语了,这事被捅出去可不是他先死么,并且还有连累家人的风险,光是张自力那边就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一想到前年刚本子留学的儿子,他就感到一阵后怕。
他们赵家人丁单薄,他这一支血脉算是仅剩的了,又因为年轻时纵欲过度,太过逍遥,所以前前后后结了三次婚,这才在三十多岁时生下这个宝贝儿子。
此刻正值大二时期,在一\本道大学,哦不,北海道大学就读工商管理系,算是一家人乃至一个家族的希望。
如果因为他这个当爹的而出了事,死后下了地府怕是没脸跟列祖列宗交待。
赵局长不傻,要不然也不会在建设局大换血的时候没被牵连,反而调到土地局里步步高升。
因为心中有鬼才会被人抓住小辫子,此刻缓过神来,脑子也逐渐清晰。
这帮老千放着一冰箱钞票不拿,而是主动打电话过来,肯定不是图财。
自己除了土地局的职位外身无长物,那么他们的目标就非常明确了,不是针对自己,就是针对县里的头头脑脑。
仔细回忆不久前的“审查”过程,那个年轻人屡次提到鄂河乡十三号公路,答案呼之欲出,他们是奔着龙清建材公司与何丽芳来的。
这些都只是一瞬间的思考,赵局长声音微微颤抖的问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那人又说话了:“现在给你两条路走,一条路是乖乖听话,按照吩咐行事,这样的话我保证你一家平安,最起码你进去之后能够给家人给儿子一个光明的后半生。”
“第二条路就是鱼死网破,你现在就去县公安局,我保证你的账本会被公之于众,你在北海道的儿子也没有好下场!”
赵三江再次沉默,对方也太过神通广大了,连儿子在哪个学校读书都知道。
他此刻想抱着电话高喊一声:这两条路好他妈难走。但又不敢,一颗肉瘤瘤的胖脑袋上全是汗珠,落在大理石地砖上,湿滑油腻。
“你们能不能给我条生路走?”到了此时此刻,他只能委曲求全,甚至放下局长的尊严乞求对方。
哪晓得后者根本无动于衷,冷厉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收受|贿|赂,置老百姓利益不顾的时候想过给自己留条生路么?”
“马德,二奶三奶包着,豪宅住着,大笔现金拿着,儿子在海外,老婆在财政局,你特么就差把你家的狗安排成警犬吃公粮了。”
“你要活路是吧?你现在跳鄂江回炉重造,下辈子或许还有机会!就是不知道当不当的了人!”
赵三江彻底崩溃了,鼻涕眼泪一大把,心底的防线被再次击溃。
他从未如此绝望,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要不是平常宁夏枸杞,长白山人参以及青海冬虫夏草进补得多,此刻恐怕早就被吓晕过去。
只得无奈的答应道:“好,我听你们的安排,你们想怎么干?”
“呵呵,这就对了嘛,老赵同志你也别有心理负担,趁着这段时间处理处理个人资产,等清算时好歹能给后人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