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场景,张承武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很难想象他半年前还在为了生计忙的日夜颠倒,没想到半年后就能坐在新房里过节了。
小妹也即将高考,他们张家算是苦尽甘来,彻底翻身农奴把歌唱。
张秀才一直在品评着大儿子买的西凤酒,两三杯下肚已经面红耳赤,处在微醺的状态之下。
此刻听见他们说小女儿是张家唯一的大学生,立刻就不干了,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朗嘎们不晓得,我们张家可是书香门第,早在康熙年间就出过刑部左侍郎。”
“哦?”众人一阵茫然,刑部左侍郎可是正儿八经的从二品大官,属于官署刑部的副主官。
没想到张家的历史如此辉煌,还有这等高居庙堂的人物。
见大家伙露出满脸疑惑的神情,张秀才还以为他们不信,继续道:“朗嘎可没在吹牛,张衡臣可是大大地清官。”
“经历了三朝的元老,除了刑部左侍郎的官位外,还当过礼部尚书、户部尚书、吏部尚书。”
“拜保和殿大学士,领班军机大臣,总览军机处全局!”
听完这话,全家人都傻眼了,这个张衡臣如此牛逼,咋没有青史留名?
大家伙都当老爷子喝多了,所以满口胡话搞他老秀才文绉绉的那一套。
张承武怕老爹不好想,于是笑着附和:“爹说的对,那远的不谈就讲打小日本的事,村里人不是还说我太爷爷是张向阳么,那可是两把盒子炮打的鬼子哭爹喊娘的英雄啊。”
“是啊是啊,小弟讲的没错,张队长算是咱们家最光宗耀祖的人了!”大哥说,满脸自豪的模样显然很尊敬游击队长张向阳。
哪晓得张秀才笃定的摇了摇头,一脸警惕的瞅了瞅四周才说:“其实你们的太爷爷不是张向阳。”
这还是个新说法啊,兄弟姊妹几个立马看向老爹。
后者已经喝多了,面红耳赤不说,头顶都在冒烟,只不过此刻的双眼却异常明亮,仿佛能够看透人心一般。
谁也没想到一向小心翼翼的老爹能够有如此犀利的眼神,不由得张大了嘴巴愣在当场。
就见张秀才摆弄了一下桌子上的小酒杯,美美的喝了一口,这才慢条斯理的说:“朗嘎不知道,我们张家是从江东省城迁徙到清河县的。”
“我爷爷不是张队长的儿子,而是他侄子,我们这一脉呀其实是江东王张梦潮的种!只不过后来迫于形势被过继给了张队长。”
张梦潮是何许人也?那可是主宰江东省长达几十年的历史英豪。
从北洋末期就是军阀队伍里的大佬了,师从梁启超、王国维两位国学大师,还与江浙财阀交好。
曾是弗吉尼亚军事学院第一位华人学生,孙立人的前辈,后来在北洋猛虎段祺瑞的帮助下前来江东省任督军之职。
至此便缔造了三朝不倒的神话,历经北洋末期、国民政府以及红色席卷大地。
如此英雄人物居然是他们张家的祖先?别说没什么见识的大哥大姐不信了。
就连张承武都不敢相信,他苦笑着说:“爹,您这个牛皮吹大了吧,如果太爷爷是张梦潮的话,那咱们家为什么这么穷?”
“他可是缔造者之一啊?我们家怎么也算是官宦家庭吧?”
张秀才见儿子如此口无遮拦,立马拍了拍他脑袋,一脸警惕的道:“小声点,这话千万别被外人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