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我师弟。”
相柳儿脸色微沉,思索起什么来。木萧下话中隐藏的信息着实也不少,李落幸灾乐祸,乐的在一旁看热闹,相柳儿戏弄着大甘朝堂上的人心,没想到蒙厥也不过如此。
“当年老夫这位师弟叛出师门前先嗜师,后盗取师门秘典,被老夫追杀万里,逃到了漠北,如果没有白盐海畔武尊出手,也就没有今日的蒙厥国师。”木萧下很平静的道,言语中听不出丝毫怒气杀意,就像在一件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的事。
借刀杀人么,怎么还会牵连到武尊头上?相柳儿眉头紧锁,如果只是这样,那这手段未免有些太粗糙了。相柳儿叹了一口气,瞥见李落幸灾乐祸的模样,没好气的道:“满意了?”
李落嘿了一声,假惺惺的道:“世事多难,拨汗当心呐。”
相柳儿不理李落,不论真假,先行谢过木萧下相告之情,日后回了草海,有的是办法从段江口中得出真相:“见过大甘风土人情,倒是没尝过大甘各地的美食,那就有劳这位,公子了?”
流云栈轻轻一笑道:“我叫流云栈,拨汗直呼我的名字就好。”
相柳儿哦了一声,问道:“王爷?”
李落看着木萧下,略作沉吟道:“得罪之处,还望前辈莫怪。”
木萧下摆了摆手,示意无碍。有李落和牧狼在,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木萧下带走相柳儿,谷中诸豪也不会答应,索性就卖个面子给李落,反正木萧下来的时候也没打算真能带走相柳儿,让大隐于市出面也无不可。自家那位师弟的心性木萧下知道的一清二楚,绝不会做损己利人的事,挑破相柳儿身份,搅浑了这潭水,到时候段江也就藏不住了,要不然木萧下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叫破相柳儿的行踪,依魔门的手段,避开大甘群豪擒下相柳儿也不是什么难事。
“拨汗身上有大甘与草海两国气运,不得有半点闪失,寄恨,你从旁照拂一二,算是为大甘尽一份心意吧。”
白姓男子应了一声,流云栈脸色如常,含笑称谢,没有异议。
相柳儿背靠草海,李落手握牧狼,木萧下和流云栈一为魔门,一为大隐于市,四方巨擘定不日之后的地之变,旁人瞧着也没话,不过当然也有人心怀不满。
“皇兄,拨汗身份尊贵,既来大甘,这样处置不好吧?”李欹枕率先提出异议。
林致中附和道:“是啊,如此有失礼数,请王爷三思。”
李落看着李欹枕和林致中,洛声亭也颇为意动,不过耐着淳亲王府洛氏的一份情面,眼下不好开口。逍遥侯倒无不可,只想把这个消息尽快传回岭南宋府,当然如果议和不成最好,只是其中干系太大,就算南王有心阻挠,没有万全的把握也决计不敢动手。
李落神色沉静如故,自然知道李欹枕的心思,平声道:“拨汗不能早过草海的议和使节之前抵达卓城,拨汗想去哪里就依着她的心思吧,总要在卓城再见,你们如果不放心,派人跟着就是,不过莫要忘了主次之别。”
林致中心中一寒,李落语气平淡,虽听不出有什么斥责的意思,也没有阻拦之心,但隐隐却有一丝冷漠和生疏,不容李欹枕辩驳。
“拨汗,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