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见院儿里竟还有井,忍不住赞道“想不到你家这么漂亮,比我之前住的那小院儿好多了。”
十安玩笑道“这里可闹鬼。”
许应略一想,“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九曲里,之前闹鬼闹得还挺厉害,我还亲自来看过,那时候整个胡同里阴气森森,确实瘆人,与现在完全不同。”
不过转念一想,面前的小子会算命,其妹又会相术,便又见怪不怪,只是感慨,“遇到你们一家,当是我之大幸。”
“相逢有缘罢了。”十安笑着道。
从后门将许应领进了内院,途中路过鸡笼子,许应见之,才想起红花街那边还有鸡和鸭没带走,遂进内院后,便与十安和清雨暂时告辞,然后和许三娘回红花街去抓鸡鸭,顺便把板车还回去。
许应和许三娘离开后,十安才和清雨说了事情经过,“他们娘俩走得急,一时要找住的地方也麻烦,我就让他们先来家里住着。”
清雨想了想,“还有两间耳房和六间倒座房。耳房可以让许三娘住,让她挨着阿娘,许应就只能让他去倒座房了。”
十安笑道“他不是拘小节的人,倒座房也无妨。”
于是二人转去给许应母子铺床。
另一边,红桃也到了白云观,因白云观离九曲里稍远些,她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巳正。
红桃先前忙于典房以及房牙的考核,已经大半月没来看过她的徒子徒孙了,故而到的时候,观内小弟子们齐刷刷喊“小师祖”,让红桃很是受用了一番。
三禅也在观里,见到红桃,一改往日端着的年长者架子。老眼神颇有些怨怼之意,让红桃很是莫名。
“徒儿,为师也就小半月没来,你怎么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边说边把一罐枣脯递上。
三禅没说话,了尘接过枣脯,又看了自己的师傅一眼,可怜巴巴望着红桃“小师祖,您若是再不来,就只能替师傅收尸了。”
“哦?怎么了?”红桃凝重了几分。难道自己不在的小半月,出了什么大事?可又一想,掌门师妹也没给她提醒啊?!
了尘有些恨恨道“还不是那个圆禄,他一向与师傅不对付。听闻师傅拜了您为师后,就合起这附近的风水先生,四处给师傅泼脏水,说师傅疯了,拜了”
了尘没敢说拜了个孩子为师,顿了顿,才又道“拜了您为师。”
红桃拧着眉沉思片刻,“那这和收尸有什么关系?”
了尘表情僵了一瞬,才又道“师傅被那些人骂得体无完肤,快要怄死了。”
三禅眼神又幽怨了几分,重重叹口气,一脸苦艾艾。
了尘继续“人言可畏,一人传不痛不痒,十人传不足为惧,可百人传,千人传,人人皆传,如今师傅已经害怕得连门都不敢走出,整日茶饭不思,眼见着都瘦了一大圈。”
红桃盯着三禅看了倏尔,点头道“看上去确实不像之前活泼可爱了。”
完了又对三禅语重心长道“流言蜚语止于智者。徒儿活了一大把年纪怎么只长了岁数没长心,外面那些话,让他们说去,在意干嘛?”
三禅老眼一暗,倒似越发凄苦起来。
了尘则愤愤道“小师祖,您就别再给师傅的心窝捅刀子了,旁人觉得无所谓,可师傅听着难受,那圆禄故意带头,骂得可难听了。”
(三更十一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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