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振看了逐风一眼,又看何一九一眼,然后板着脸质问何一九,“你还有何话可说?”
何一九依旧不死心,“大人,若他们真的只认那宅子值一百二十两,那草民愿以一百二十两再将宅子买回。
钱老二口口声声说宅子闹鬼,又说死过人,晦气,那我们不卖了,免得给买主惹去什么麻烦,请大人准允小的以一百二十两将宅子买回。”
苏振面上一怒,“放肆,契约已成,买卖各凭自愿,你一介小小房头,竟还敢命令本官?来啊,将此胆大包天的房头押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何一九吓得脸色一白,连忙匍匐道“大人恕罪,小的不敢有冒犯之意。”心中却嚎,他好歹是何家的房头,钱老二不过一个房牙,这买主更不知是谁,按理不是应该顾忌何家的颜面,更偏向他一点吗?怎么他现在却觉得反而偏向了对面?
而在他心下暗忖的时候,逐风也开口阻止道“大人且慢,关于这宅子女主人冤死一事,在下有话要说,请大人将何家二房大少爷何梦友传上堂,与在下对质。”
这话,却是让苏振不解了,女主人冤死?“先生所指何意?”
何一九也明显浑身一颤,眼神颇为闪烁地看了逐风一眼。
逐风又道“既然卖主口口声声称钱老二造谣生事坏了宅子口碑,那在下愿与房主当面对质,宅内有没有冤死人,因何而死,宅子的主人最清楚不过,请大人将何家大少爷传上堂,真相自然可见分晓。”
苏振心中疑惑不已,不过他也碍于对方身份,并未拒绝,立马就派了人去传召何梦友。而之后,逐风又上前,小声与苏振说了几句,苏振都一一点头应下,随即又派出几名衙役,不知去干甚。
何一九觉得事情隐隐朝着不可控的地步发展,他纠结思虑一阵,最后果断请罪,惶惶道“大人,小的知罪,适才小的忽然幡然悔悟,这件事错在小的。
当初九曲里的房子确实无人敢买,钱房牙的报价也公平公正,小的只是因为现在房价上涨,心中不平衡,所以才想讨回一些。
大人,小的知错了,小的不告了。”
苏振神色一厉,怒不可遏,“放肆,当公堂是你家大门,随你进出吗?来人,胆敢耍弄公堂,将这厮拖下去,打他三十大板。”
立马两名衙役上前,抓起何一九就往堂下拖。然何一九却还是继续苦苦认错“大人,小的知错了,小的不告了,小的不告了,求大人退堂。”
苏振虽不擅断案,但也明显知道这何一九肯定有问题,前一刻还咬定不放,下一刻就松口,定然是其察觉出什么危险。
他想了想,又唤来一衙役,吩咐“你去把治中衙门卫大人请来,就说本官要请他断一死人的案子。”
衙役领命,匆匆退下去请人。
而另一头,派去传何梦友的衙役也到了何家。家主何万铭听闻户曹衙门要传他大孙子,奇怪不已,给了衙役两锭银子想问原因,然衙役却不收,只催着快点。
何万铭没辙,他又不可能亲自到场,遂命管事何志与何梦友一同去了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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