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这一通发作的效果也是立竿见影。
往日早饭只有一碗白粥,两份寒酸的小菜,今天却是糕点小菜摆了满满一桌。
主食也不再是单调乏味的白粥,而是健脾养胃的碧粳粥。
在丫鬟们的服侍下梳洗完,扶桑坐下餐桌上吃饭。
见识过扶桑的厉害的丫鬟们也不敢在像往日一样懈怠,恭恭敬敬的伺候着。
吃完饭,漱了口。
扶桑钻进自己的陪嫁中,不出一会儿便翻出了一根戒尺。
将戒尺藏在袖中,再度动身前往香岫阁。
扶桑一路走来,早起洒扫的下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她。
以前在嬷嬷们的教导下,原主的一举一动都谨慎矜持。
哪像现在,步子迈的又快又急,就差原地起飞了。
守在门口打哈欠的盛吉,正抬手揉着泪眼惺忪的眼皮。
“小盛子……”
透着愉悦的脆音在身侧响起,盛吉抬起眼皮一看。
“卧槽!”
眼看着扶桑脸色变黑,盛吉蹭噌后退几步,只觉得耳根又开始隐隐作痛。
“不不不,我不是说夫人您!我是说……呃……”
盛吉被扶桑明亮的眼睛看的紧张极了,平时极溜的嘴皮子,一时竟拌起了磕巴。
“行了,别费心找借口了!我家相公在屋里吗?”
扶桑一边问着话,一边就要伸手推门。
“夫人留步!”
盛吉大吼大叫的,震耳欲聋的声音成功的让扶桑的手停在半空。
眉眼间凝着疑惑,扶桑侧眸看去。
“怎么?相公不在?”
在……还是不在……
额头冒出冷汗,盛吉还在斟酌怎么打发扶桑,忽然脖领子一紧。
陆凌面无表情,像拎着鸡崽子一样,拎着盛吉的脖领将他丢到一边。
“哎哟!”
顾不得屁股坠地时直击心灵的剧痛,眼睁睁的看着扶桑推门而入,盛吉脸色大变,满脑子只有一个词。
毁了!
果然像他所想的那般,扶桑进屋不过片刻便传出一声巨响,紧接着,一个白色的影子,‘咻’的一下从内室飞了出来,‘砰’的一声重重的落在直通廊下的石子路左侧草地上。
众人:“……”
盛吉最先反应过来,一脸恐慌,撕心裂肺的大喊了一声:“侯爷!”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慌乱的一拥而上。
扶桑气定神闲的跨出门槛。
看见众人手忙脚乱的把楼奕扶起来,拍灰尘的拍灰尘,摘杂草的摘杂草。
直到被下人从地上扶起来了,楼奕都还是一脸懵。
好像还没搞明白自己怎么就从内室飞到外面来了。
“于!宝!仙!”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楼奕顶着一头杂草,怒火冲冠而起。
这个死女人,莫名其妙闯进他的寝室,二话不说抽出袖中的戒尺就要抽打他。
楼奕身手还不错,虽然比不上行走江湖的大侠,但对付个把五大三粗的莽汉还是可以的。
面对看似娇弱的扶桑,他多少有些轻敌。
直到被扶桑用戒尺狠狠抽了几下。
疼的他火气蹭蹭直冒,一时露出破绽,被她当胸一脚踹飞了出来。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楼奕顶着一头杂草,脸色难看至极。
猛然推翻围绕自己的众人,他运起轻功飞到扶桑眼前就是一掌。
扶桑敏捷的躲过,但这次却没有再出手和他缠斗。
而是亮出手里的戒尺:“你看清楚这是什么。”
刚刚在内室打的火热,他根本没注意扶桑用的是什么武器,直到她刻意提醒,他才分出一点余光看向她手里。
待看清戒尺上的龙纹,顿时脸色黑沉如锅底。
这特么不是大婚当日,皇帝陛下亲赐的戒尺吗?
犹记得那日,皇帝陛下当着自己父母的面对于宝仙说:“朕今日将此戒尺赐予你,他日楼奕若欺负你,你便用他教训这个臭小子,见此尺如见朕。”
见此尺如见朕。
耳边回荡着这句话,楼奕脸色如同吞了翔一样难看。
心不甘情不愿的屈膝半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