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七章 胜者为王(九)(2 / 2)

她本想直接称对方“老东西”“老混蛋”之类不太恭敬的称呼,但想到这次自己开口的目的并不是骂他,便生生将后面俩字给吞掉了,继续道:

“这一局有问题!”

“黑摩楼主”双手背于身后,看向她,问:“哪里有问题?”

“我承认,你能提出这个问题,够刁钻,眼光也够毒……可你不能只要求靳哥哥回答,这个问题你同样得回答!”美少女道。

“黑摩楼主”颔首道:“当然,我既然能够提出这个问题,自然也有我的一些思考,我自然会回答。”

得了这个回答,美少女并没有气馁,眼神反而越发明亮了,道:

“那问题就来了,答案由谁来判?!

这个问题可和其他那些已有确切标准答案的问题不同,至少,我以前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问题的,我断定,这个问题现在并不存在标准答案一说。

那由谁来判,如何判,就很重要了。

你说我靳哥哥是胡诌瞎扯,难道你的就是完全正确的标准答案了吗?

或者你认为你的回答更接近标准答案吗?

又或者两个答案都很离谱,只是其中一个相对靠谱?

……这些该如何评判?由谁评判?

总不能是由你来判吧?!”

“黑摩楼主”闻言,再次高兴的捋起了长须,沉思片刻,连连颔首道:

“不错不错,你的这个问题也很有价值……由我来判确实不合适,那么,我提一个,我相信没有谁会反对。”

“谁?”美少女问,心想谁的脸这么大,一张纸都装不下?!

“黑摩楼主”指了指头上天空,道:

“我们就由祂来判吧,我们只需要给出各自的答案,至于这一局到底判谁胜谁负,都交给祂!

如何?”

还能如何?

当然只能好咯!

不然还想怎样!

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他们也不可能提出更有建设性的意见,自然只能遵从。

因为美少女的提醒,“黑摩楼主”即秦慎重灵感爆棚,想到了更好玩的点子,甚至可以借机与这个世界的主宰意志实现真正的“近距离”接触的可能性。

说实话,这样做很冒险,会让他这个穿越者处在一界主宰意志的目光之下,这会让他无所遁形,这会将他置于险境,但那砰砰剧烈跳动的心脏却在告诉他,她真的很想试试。

虽然他名为“慎重”,可骨子里却是非常喜欢冒险的。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尝试一下这么做的结果会怎样。

而且,姜爷不是保证过了么,他这次是抱着和平、合作的态度过来的,只要此界主宰意志不是一个失心疯,他的安全是有保证的。

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第一次“大穿越”结束,无数的穿越者带回来无数的收获,可无一例外,别说一界主宰这种终极**oss,就连那些实力超过九州真仙境以上的存在,他们都是绕着走的,极力避免与他们发生任何接触,更别说主动接触了,其危险性甚至比用刀划自己脖子更甚!

而现在,自己却有了这样的机会,若能抓住这个机会,必将填补“大穿越计划”中最大的一块空白。

这种机会摆在面前却因种种顾忌而错过,自己一定会悔恨终生!

这些念头在他心中电闪而过。

在外其实就是瞬息之间,他对俊青年嘿嘿笑道:

“你会给出什么答案,我并不感兴趣,同样,我也不想将我苦思才悟得的道理免费说给你听……我想,以你的骄傲,也没有这个想法吧?”

俊青年其实很想听听这个老家伙会给出个什么答案,但此时此刻,他也只能冷哼一声以表达自己的态度。

“黑摩楼主”不以为意,继续道:“所以,咱们都把对于这个问题的思考写在纸上,然后当场焚烧献给上天参阅,我想以祂之能一定能够收到我们传递出的讯息,至于谁胜谁负,当然静待祂定夺就好。”

虽然心中感觉非常奇怪,但俊青年却没有反对。

他这时候当然也不会直接认输,反正不用说出来,写在纸上烧给上苍,那他无论怎么写都无所谓咯,便是“交白卷”他也不怕丢人。

何况,随着这一阵的思考,他还真有了一些想法,虽然凌乱至极,不成章句,连东拼西凑都勉强,很多想法完全无法自洽,要让他当众说出来,还真有些为难,可烧给上苍那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万一呢,万一自己的某个想法就真合了上苍本意呢?

“黑摩楼主”挥手对身后吩咐道:“拿纸笔来,再准备两张桌子,一个香炉,我们要答题了!”

才准备了十条狗来回溜了一圈的下属听了命令,又忙开了。

当两张桌案摆好,挑战者与被挑战者双方都端正的跪坐在桌案前埋笔疾书,两张桌案中间隔着一尊三足圆腹的香炉,里面升腾着袅袅烟气,散发着淡淡清香。

此情此景,让所有围观者恍惚间都忘了这是最惨烈的十番赛最后一局,不仔细去想,看他们那严肃认真的态度,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考试现场呢。

大概半个小时后,秦慎重率先搁笔,收卷站了起来。

看向还在埋头奋笔疾书的俊青年,他也没有催促,反而扭头对旁边的美少女开起了玩笑:

“哎,这一局还是出了疏漏了,居然没有事先规定答题时间……不过,算了,他只要不答个几天几夜,也由他,若真能憋出几个让上苍也动容的思路,便是判我败我也认了,就当为世界做牺牲了。”

他的话语还没完,俊青年啪的一下将笔拍在桌上,起身淡淡道:“我也好了!”

秦慎重看了看自己手上两张纸,对方手上却捏着不下十张纸,他也丝毫没有紧张,只是笑笑。

这种问题,答得越多只能证明其人的思路越混乱。

“那——交卷?”他扬了扬手中两张答题纸,对俊青年道。

俊青年点头,却没有回答,因为他羞于说出“交卷”二字,这会让他越发感觉整件事的画风正在向另一个不可预料的方向脱缰狂奔。

两人将答题纸塞进香炉中,随着一阵明火过后,纸张灰烬伴着袅袅烟气飘上天空。

秦慎重抬头看着在天空中飘荡的飞灰,轻声道:“现在,就看上苍是个什么态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