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惜月收拾东西准备带妈妈出院回家。
正忙着齐娜来了。
赵惜月就有点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妈住院了。”
“听说了呗。哎住院费在哪儿结,我去我去。”
齐娜一身成熟打扮,职业套装高跟鞋,嘴唇涂得红红的,惹得旁边病床的家属总探头瞧她。
等她走远了赵惜月才嘀咕:“这是听谁说的呀。”
这事儿揣在心里不踏实,等到家安顿好妈妈后,赵惜月把她拉进厨房。
“喝水吗?”
“喝,可把老娘渴死了。”
赵惜月给她倒了一杯,看她喝干后才道:“喝了我的水,可得老实交待。”
“交待什么呀。好你个赵惜月,我辛辛苦苦接你妈出院,你倒审起我来了。你还有没有良心。”
说起这个赵惜月又想起一事儿:“你刚才开的车哪来的,借的?”
“什么借的,那是我的。”
“你买车了?”
才工作不到一年,她就有钱买那样的车?
“不是我买的,别人送的。”
“谁送的,不会是冯建康吧。”赵惜月急了,“你怎么又跟他搅合到一块儿去的,还嫌上回闹得不够大啊。”
“不是他,你急什么。怎么跟婆婆似的唠叨啊。”
说完齐娜转身出去,赵惜月赶紧跟出去:“那是谁送的?新男朋友。又是新公司的同事?不对啊,出手这么大方,这人非富即贵。齐娜你老实同我说,你是不是又攀上别的有妇之夫了?”
齐娜那小眼刀子实在厉害,像是一眼就能挖下赵惜月一块肉来似的。
“要不是看在咱俩多年的情分上,就冲你刚刚那句话,我非弄死你不好。我是那样的人吗,吃一堑还不知道长一智。就算当初我也是被骗的好不好。”
“那你倒是说啊,是谁?”
“瞧把你急的,我就喜欢看你这个样儿。这世上也就你真心对我好了。行了不瞒你了,送我车那人没老婆,大小伙子,单身,职业正当家境优渥,你别替我担心。”
“是吗,改天领出来瞧瞧,我给你把把关。”
“行啊,不过把关就不用了,让他请吃饭吧。大家都是朋友,别客气。”
赵惜月敏锐地嗅到了问题:“这人我认识?”
齐娜眨巴两下眼睛,一脸得意的点头。
赵惜月想了想,突然瞪大眼睛:“不会是谢志吧。”
还真就是谢志。
那天下午齐娜就跟赵惜月叨叨了两人的情史。
“我那会儿禁不住诱惑又跟冯建康搞到一块去了。有一回好死不死叫谢志撞上了,他恨铁不成钢,当即就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也气得不行,抄起高跟鞋就打他,把他头打破了。要说这个冯建康真不是个男人,居然一溜烟儿跑了。还得我把人扶上车送医院,当牛做马侍候他。”
“所以当天晚上你们就好上了?”
“哪那么快,我们像这么不要脸的人嘛。这不过了几天,反正他生病我探病,来来去去就说多了话。有一回他非要喝酒,我就陪他喝呗。没想到喝完后他就把我给那个了。”
赵惜月怎么觉得这么假啊,就算喝醉了,也该是齐娜把谢志那个才对啊。这两人的狂野程度,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啊。
齐娜吐槽她:“你那什么表情啊,那么鄙夷。信不信我揍你。”
“谢志知道你这么暴力吗?”
“知道,头一回在床上就知道了。这王八蛋下手太狠,弄得我疼死了,我就把他揍一顿。后来我拧着他的肉扑他怀里哭,他还来哄我。总算还得有救。”
“这种少儿不宜的东西就不要说给我听了,回头我要得中耳炎的。”
“装什么装,你跟许医生也早就好上了吧,别装的跟纯情少女似的。”
赵惜月推她:“别说我,我可不像你们这么开放。我们都是正经人,正常朋友关系。哪像你们,又拧又打的,简直黄暴。”
“行行,改天你们真忙活起来自个儿看吧。上/床还斯斯文文的,简直有病。行了我给谢志打电话,咱们一块儿吃饭啊。”
说完她走到阳台上拨电话,赵惜月边收拾茶几边吐舌。
齐娜和谢志,果然最近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正这么想着齐娜过来了,催促她道:“别收拾了,赶紧去医院瞧瞧吧。你心爱的许医生受伤了。”
“什么情况?”
“不清楚,谢志说的,好像手臂被拉一口子。你去看看吧,表现的时候到了。”
“可我妈刚出院。”
“有我在怕什么。你妈就是我妈,放心去吧。谢志可说了,陪他上医院的是个女生,你要去晚了,男神就被人撬走了。”
不由分说把她推出家门,砰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可怜赵惜月就拿了个手机,口袋里还有几十块零钱,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这到底谁的家啊。
她嘀咕着下楼,突然想到谢志说的那女的,立马来了精神。
不会是孙月莹吧。
三步并作两步下楼,正巧一辆出租车在旁边楼停下,她等人下车后就坐了上去,冲师傅道:“麻烦您,省一院。”
到了医院直奔急诊大厅。赵惜月现在对这里特别熟,就跟自己家似的。上回烤肉过后不少人认得她,还冲她打招呼。
小李一见她就乐,热情地给她带路去找许哲,嘴里还唠叨个没完:“小赵啊,你要抓紧啊,我们许医生很吃香的,你不要让别人抢先了。”
到门口时还特意小声和她咬耳朵:“我觉得还是你比较好,真的。”
赵惜月被他弄得红了脸,于是进门的时候两颊红扑扑的,就跟那新上市的苹果似的。
病房里除了许哲外还有一个女的,二十来岁的模样,年轻又漂亮。她正在那儿倒水,听到动静转头看她,脱口而出叫了句:“赵惜月?”
许哲本来在假寐,听到这话便睁开眼睛。
“你怎么来了?”
赵惜月上前:“我听谢志说你受伤了,过来看看。”
“没事儿,一点小伤。”
“那怎么还住院了?”
“他们比较紧张,要我躺一会儿。我想着晚上反正要上班,也就不到处跑了,先在这儿睡一会儿。”
那年轻姑娘把水递到许哲面前:“喝吧,要不让她喂你?”
赵惜月有点发懵。这姑娘看起来挺正常的啊,热情开朗大方活泼,不像许哲说的受过好些年折磨的样子。
而且她和许哲看起来也比较亲密,主动去拉他的手,把杯子塞他手里,这才转身走人。
“我先走啦,她来了我就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注意身体,谈恋爱要节制,懂吗?”
“没大没小。”许哲骂她一句,挥手道,“赶紧走吧。”
“果然男人都一样,有了老婆忘了娘。”
赵惜月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目送那姑娘离开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儿。
“我觉得她挺正常的啊,不像你说的那样。”
“确实不像。她跟你一样,智商在一个水平线上。”
这话什么意思?赵惜月想了想明白过来:“刚刚那个是你妹啊?”
自觉失言又改口:“是你妹妹?”
“是我小妹霍羽心,没让她跟你打个招呼。不过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这可不好说。赵惜月心里默默吐槽。
“我刚刚还以为她是……”
“孙月莹送我过来的,后来她家人来把她接走了。我不想你们两个撞见,你想见她吗?”
“有点好奇。情敌嘛,总要瞧瞧长什么样儿。你怎么受的伤?”
这事儿说起来有点戏剧化。
昨儿半夜孙月莹突然给他打电话,说想见见他介绍的心理医生。于是白天他接了人过去。
原本一切都很正常。看完医生后出来,孙月莹说口渴,许哲就给她去买水。她在路边等他回来,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几个小混混,见她长得漂亮就调戏她。
孙月莹天性胆小,是在被虐环境中长大的非正常人格,遇到这样的事儿简直吓破胆,揪着许哲不放。
小混混看许哲白净以为他好欺负,几个人围上来教训他。结果反被教训了。
“那这口子怎么回事儿,让他们给拉的?你不是身手很好。”
身手再好也架不住有个猪队友啊。若放开了手许哲以一敌十没问题。结果孙月莹跟疯了似的抓着他不放,他既要护着她还处处被掣肘,反应慢半拍下就挂了彩。
赵惜月听了很不高兴:“这人怎么这样,不帮忙就算了,还帮倒忙。”
“她正在看医生,你大人有大谅,别和她计较。”
“谁跟她计较,说得我好像是你什么人似的。你都不在乎,我在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