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杨修治理下的凉州,已经是一切上了正规,一切都有条不紊的发展。整个凉州,虽说根基很差,但在扬州的治理下,俨然是朝着塞外江南的势头发展。
可因为步度根及羌氐的作乱,使得这一切都被破坏。
要破坏一件事情,是相当容易的。可是要建设一件事情,却并不容易。你十年功夫,或许只需要三五天的时间,就可以彻底毁掉。
所以在这样的前提下,张绣对于作乱的羌人和敌人,没有任何的容忍,只要是参与的人,尽皆杀,一个都没有留下。
陈璞继续道:“老朽和众人前来,便是希望秦王,能够暂熄兵戈,不再针对羌人、氐人等外族,不仅如此,秦王应当下令,诏告各地,令羌人和氐人安居乐业。除此外,还得给予受到影响的羌人、氐人家庭相应补助,让他们能感激前往。”
张绣道:“这是你们的观点?”
“是!”
陈璞直接回答。
其余人,也纷纷开口。
所有人来的路上,都已经是和陈璞通气,他们所有人的观点都一致,都认为应该给予羌人和氐人好处,让羌人和氐人安居乐业,让所有人能够不再作乱。
陈璞继续道:“秦王横扫步度根,灭掉作乱的鲜卑人,那是值得庆贺的大好事。这一事情,是秦王的功绩,百姓都感激秦王。”
“可是,屠戮羌人和氐人等,却是大大的不妥。”
“其原因,有三。”
“第一,自古君王立世,都是行仁政,怀仁德,如此,才能令百姓信服,令百姓归附。秦王如此大造杀戮,势必会影响到前往的名声,到时候,天下人都认为秦王是凶残之人,恐怕秦王要治理地方,便难了!”
“第二,冤冤相报何时了,今日秦王屠戮无数的羌人和氐人,仇恨深种,会有无数的人仇恨和敌视秦王。等他们长大后,还会仇视秦王,到时候,还会有人作乱的。即使秦王说,还可以镇压。可如此循环往复,子子孙孙,都有羌人和氐人作乱,凉州何时才能平复呢?”
陈璞捋着颌下的胡须,继续道:“第三,秦王如今是朝廷敕封的异姓王,是普天之下,第一个异姓王。这个时候,更应该低调行事。如此高调行事,恐怕会被人抓住把柄,对秦王不利。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秦王不能授人以柄。否则朝廷攻讦,秦王如何自处呢?”
“陈老一番话,堪为金玉良言,在下赞同。”
人群中,有人开口附和。
“陈老所言甚是,秦王要立足于世,不仅是需要威严,更需要德行,要能够以德服人。如果世人看待秦王,都只是敬畏秦王的刀锋,而不感念秦王的德行,如此大谬。”
“请秦王三思!”
“秦王,凉州不同于中原。凉州这个地方,百姓剽悍骁勇。你越是杀戮,百姓反倒越是反抗。朝廷数次在凉州屠戮羌人、氐人,可最终呢?”
“虽说每一次,都镇压了乱局。可时隔不久后,又再度有乱局发生。”
“仇恨会滋生仇恨,冤冤相报,相互敌视,长久不了。想要化解杀戮,唯有以恩德感化,才能毕其功于一役,彻底化解凉州危机。”
“秦王,还请三思!”
一个个所谓的大儒,不断的开口说话。
他们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
似乎按照他们的方法,就能够令天下江山,变得江山永固。
张绣听到所有人的说话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神色。这群人在步度根作乱的时候,全都龟缩起来,一个个一言不发,可到如今,却全都跳出来,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
这是张绣不喜的。
如果这所有人,在步度根作乱时,敢于发兵抵挡,敢于站出来仗义执言,敢于抨击步度根,那么张绣,倒也钦佩这些人。
可眼前的这些人,张绣却是瞧不上的。
张绣环顾众人,等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全都安静下来后,张绣淡淡说道:“本官就一句话,你们如此的愿意用恩德去感化,怎么步度根作乱是,氐人和羌人作乱时,你们不去感化他们?让他们不再作乱。”
哗!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
说都没有想到,张绣竟是如此说话,一开口就怼了回来。一时间,一个个‘大儒’,全都是激动起来,甚至有人捋起衣袖,准备要辩驳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