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为了那件事吗?……”
“酒祝大人,事情紧急。朝廷一千多年的气数,和天下万民的命运。就系于今日一战。杨奇恳请酒祝大人,看在天下万民的份上,答应陛下吧!”
圣武侯说着,砰的一声,卤门重重的叩在地上。
“这……”
三公都是一惊,这件事情他们却是知道的不多。
庄思尘什么都没有说,他的目光抬起,只是望着虚空,乌云深处,那一抹金光,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酒祝大人,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圣武侯听到庄思尘没有答应,声音悲痛,不停的叩着头。他没有使用功力,但每一下,都叩得极重。
这位圣武侯,在天象异变之前,乃是武侯之首。位高权重,煊赫一时,乃是真正的大丈夫,伟男子。有道“男儿膝下有千金”,但是此刻,为了天下苍生气数,圣武侯却是毫不犹豫的向一位老人,屈膝下跪。
“侯爷!……”
太宰吃了一惊,只见一淌淌的血水,从圣武侯头触地的地方,淌地出来。一滩又一滩的,仿佛溪流一样。从三公的位置看过去,这位面容刚毅的伟男子,大周朝的圣武侯,面容悲戚,紧闭的双眸中,流出一行虎泪。
“侯爷,起来吧。如果要求合理,酒祝大人是会答应你的……”
太保大人不忍道。他心中也清楚,以圣武侯的身份地位,根本不会做如此女儿态。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大周,为了天下,就如同儒家一样。
庄思尘看了一眼太保,目光又落在身前的圣武侯身上,摇了摇头:
“圣武侯,你不明白。很多事情,你都知道的,仅仅是一鳞半爪,在这场天下乱局之中,你看到的只是一角。——那件事情,关系太大。不是我不愿帮你,而是不能帮你。此物一出,天下苍生从此多出变数,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了。”
太保嘴唇动了动,刚欲说话。酒祝已知其意,开口道:
“太保,你也不用多说。今日一切……,夫子早有预料。我所做的,只是照着师兄的遗箴在做。事情重大,不能不小心。”
圣武侯形容悲戚,三公早有不忍,本欲开口替他说话。但此时听到夫子之名,立即不再说话了。
夫子神算,向来遗漏。此事即然涉及到了夫子,三人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圣武侯本来以为,事情有了转机。便没想到,转瞬即下,又是一片微渺。这已是他第三次请求这位儒家酒祝了,没想到还是被拒绝。心中又是悲痛,又是愤怒。朝廷已是风中残烛,步入这种地步了,老酒祝却还是无动于衷,终于忍不住厉声道:
“天下万民……,天下万民!我实在不知道,天下已经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很快就要进入到中古那样,宗派统治的黑暗时代了。我实在不知道,天下万民到底还能糟糕到哪种地步吗?——人皇剑被封印,唯有儒家才有能力解开封印,重铸此剑。难道如此时侯,酒祝大人还要为了儒家一已之私,为了儒家所谓的浩气长河,袖手旁观吗?”
圣武侯这翻话说得极重。重铸人皇圣剑,需要调动儒家数千年积累的浩气长河,才能够顺利解封。一旦铸重,势必要对儒家的命脉传承,造成极大的影响。特别是在这个时侯,很有可能儒家百年之内,都难以兴旺。
此事关系到儒家一脉的兴衰,酒祝为儒家之首,忧虑儒家命运,不答应也是常理。但是此一时彼一时,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都这个时侯,酒祝庄思尘却还是不答应。圣武侯本来不想往这个方面想,但是此刻,却由不得他不往这方面想。
老酒祝只是摇了摇头,对于圣武侯的斥侯,默然以待,并不解释。诚然,重铸人皇圣剑之事,关系到儒家命脉,香火传承。便儒家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天下万民的大治。他又岂会因为这个道理,袖手旁观。
人皇圣剑关系重大,一旦重现于此。必有重大祸乱。若非如此,远古圣皇又岂会将这种圣物封印。夫子又岂会在遗留的信箴之中,一再劝诫,让他慎之慎之。
只是这些,他却是不会向圣武侯解释。他的大限已至,今日过后,便会步夫子后尘。绝不可在弥留之际,留下如此无边祸患。
“夫子!——”
圣武侯忠于忍不住失声叫道。
轰!
一道巨大的金光,突然从天坠落,重重的掉落在大地上。
三公循声望去,只见此物有长宽均一有数丈,却是一座黄金台阶造型。
“中央龙庭!”
三公大惊失色,齐齐望向空中。此物,居然就是中央龙庭的一角,被人以强力,硬生生的劈落下来。
“陛下!——”
圣武侯脸色大变,心中愈发焦急。
…………
战场的另一端,武穆一直抬头望着空中,他的眼神忧虑,心事重重。他本来是和太素三祖缠斗在一起。但是太素三素连同山河铛,都被苍始魔祖发出一股力量,吸引到空中去了。所以他反倒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