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不仅是千古一帝,秦陵也是千古一陵,这个千古一陵指的就是前无来者,后无古人,不得不说,这个陵墓虽然耗费人力物力繁多,但确实配得上秦皇的身份。”金大看着左右的大殿,也有些感慨的说道。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苦笑一声,也许秦皇生前身后都做到了这点,只是……这耗费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点。
“是绕过去,还是上去看看?”金大看着墨兰问道。
墨兰想了许久,最后才道:“以秦皇的性格来看,很难保证铜莲瓣就在他的身旁,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上去看看吧,船棺的教训就在眼前,我们不要再把以前的那套行事思维带到这来,不然很有可能会功亏一篑。”
说完她顿了顿,又指着身后的兵俑说道:“当然了,我们亲自上去还是太过冒险了,还是让几个兵俑上去探探路吧。”
这个决策得到了我和金大的一致同意,虽然我很尊敬这些兵俑,但和金大以及墨兰二人的安危相比,我还是知道该如何在二者之间取舍,何况,死对这些兵俑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我现在严重怀疑,在水银河里的那些兵俑并不是被河水腐蚀致死的,而是它们想自行追求解脱。
想到这,我莫名又想到了许多人,例如阁老,例如七持和尚,每想到这些故人的时候,我心里都会微微有些触动,永生,真的是一种诅咒,而非所谓的恩赐……
墨兰派遣两名秦俑缓缓踏上了石台之上,当它们走到那几具铜棺的身旁时,意外陡然生。
两具铜棺重达千斤的棺材板被一只手猛地推开,接着两只手便从棺中探了出来,犹如拎小鸡崽子一样,那两具俑尸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便被那两只手拉进了棺中,随着棺材板轰然而落,我们只能听到从棺材里传来的咯嘣咯嘣声……
一直到石台上完全寂静下来,我才从之前的骇然中回过神来,回过味来后,身上的内衣已经被冷汗淋湿,我有些震惊的和金大对视一眼,从护目镜中,我也看到了金大双眼中的恐惧。
“里面……究竟是什么怪物?”金大声音有些干涩的说道。
我摇了摇头,刚刚的一切生的都太快,但即便如此,我内心中还是充满了深深地忌惮,俑尸究竟有多么强大我还不清楚,但我只知道,一向削邪如泥的禾刀连俑尸的泥陶都砍不破,但就是这样近乎无解的俑尸,居然被虐杀的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要不,我们还是绕过去吧?”金大苦笑一声,接着对着墨兰说道。
墨兰瞪了金大一眼,随即指着自己身后的俑尸说道:“你怕什么?即便棺材里面躺着的是大罗金仙,难道还能把这些兵俑都杀完不成?”
金大微微一愣,接着精神抖擞的说道:“诶!也是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有这上百具俑尸我们还怕什么?直接平推过去不就完了吗?”
我颇为无语的看着金大,但金大却丝毫没有在意我的目光,还自顾自的笑道:“嗨呀,这人穷惯了就不自信了,明明自己手里握着亿万家资,还对一个千万富翁忌惮不已,惭愧惭愧,墨兰姐,快出手吧。”
墨兰轻轻的叹了口气,接着便用天官印指挥那剩余的数百具俑尸向石台上进,看着数百具俑尸组成的战阵,我的心里也一时间充满了信心,蚂蚁多了还能咬死象呢,更何况这些可不是什么蚂蚁,而是一只只满心怨恨的厉鬼。
听到兵俑战阵行走而传来的脚步声,石台上的铜棺忽然出一阵阵的颤抖,过了片刻,只听几声巨响传来,即便我身穿防化服,可依旧被震的有些耳膜鸣,但和耳朵的剧痛相比,我此时内心更多的则是震惊。
因为那几具铜棺的棺材板,居然犹如被炮弹轰中了一样,高高的飞到半空中随即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青铜拼铸的地板,被这些棺材板砸出了一个个的深坑,接着便只见石台上出现了九个高大魁梧的人影。
震惊过后,我定睛一看,赫然现那九个人影居然也是一具具俑尸,只不过它们身材高大魁梧,身穿泥陶制成的战甲,手拿各式各样的兵刃,那泥陶制成的脸被塑造成了狰狞可怖的厉鬼,如一具具从地狱迈出的战神一样,狂暴的气息四溢,让我的心脏都犹如被一只大手给死死攥住了一样。
更让我为之绝望的是,当看到这九具泥塑之后,那些之前还听命于我们的俑尸居然身躯一震,接着单膝跪在了它们的面前。
“完了,这是碰到老上级了。”金大在对讲机里喃喃道。
“墨兰,你再试试天官印能不能用了?”我有些焦急的对墨兰说道,只是自己的心中都并没有什么把握,虽说虎符这东西在古代意义非凡,有可以调度天下兵马的职能所在,但……如果有将领不认虎符,那他手下的士兵们也大多会选择不买帐,以往有那么多打着清君侧的幌子谋反的亲王大臣,跟随他们的士兵们都是傻子吗?当然不是,所谓的清君侧只是一块遮羞布而已,所有人其实都心知肚明。
但知道了又如何?那些叛军还不是选择继续跟随自己的将帅,毕竟给他们饷的是这些将帅,虽然饷银是天子给的,但大部分士兵是不认的,他们只知道自己的饷银是从谁手里拿的,是谁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是谁和自己朝夕相处的,这个人是谁呢?反正不是远在皇城的天子就是了。
所以,虎符这个东西对将帅这一级的军人也许很有威慑力,但对中下级军人而言,还比不上自己上头的一句话管用,而我们此时面对的场景,就和上述的情形有些相似,这些士兵在遇到自己的老上级后,很可能不认虎符了!
“没用。”试了一番后,墨兰轻轻的吐了口气,只是我也能听出她话语中的紧张,事情的转变太快,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此时一下子被逼到绝境,想必墨兰的脑子也有够乱的了。
石台上的九名俑尸在遇到这种情况后,其他八名俑尸纷纷将目光转向了站在最中间的那名俑尸身上,站在最中间的那名俑尸和其他八名俑尸最大的不同在于,它身后有披风,虽然已破破烂烂的不成样子,但披风这种东西,在秦时可是唯有将帅一级才能用的东西,而它腰间的一把三尺青铜佩剑,更是说明了它的身份不凡。
为俑尸单手握着腰间青铜剑的剑柄,接着缓缓走下了石台,在向我们行来的过程中,路中间的俑尸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看到为俑尸向这边走来,金大不禁抬起了步枪,只是因为太过紧张,所以枪口都颤抖的厉害。
“是打是跑?”对讲机里,金大紧张的问道。
“跑是跑不过的,等下看情况再决定怎么办吧,实在不行的话,等下我给你们断后,大你带着墨兰先走。”我深吸了口气,接着我从墨兰手中接过了天官印。
看着为俑尸一步步的走到我们的面前,我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最终,为俑尸站在我的面前,虽然我身高一米八,但还是比它矮了一个头,感受着它带给我的强大压迫感,我深吸口气,接着将天官印高高的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