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连手里的筷子滑落了下去,沾了油渍的筷子滚到裙子上,她也忘记了去看一眼……低头吃饭的姿势变成了一点点坐直了身子,诧异地向卓斯年看去。
那双刚才还因为食物带来的满足而兴奋的眸子里,一层一层地,染上了诧异,错愕和疑惑。
她听得清清楚楚,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把哑巴大叔叫卓斯年……就算这句卓斯年没听清或者是有重名,那人后面又清清楚楚地叫了一声“卓二少”,而且此人看到哑巴大叔一脸的惊喜,语气那般确定……
“叫他什么?”黄连不敢继续分析下去,强迫自己让自己正高速运转的大脑平静下来,强迫自己让自己突然汹涌澎湃的心平静下来,礼貌地笑着看向来人,“这位先生,您刚才,叫他什么?”
梁天成在看到卓斯年那一脸的冷鸷时,已经有点懵逼……完全没时间去管黄连的问话。
这卓二少是怎么了?一脸嫌弃自己,不想跟自己打招呼的意思?很不高兴自己贸然闯进来?
他不应该不认识自己啊,前几天他刚回国来,自己还去古城拜访了他,他明明说了以后有机会的话,卓家的正阳集团和自己的蜀药集团会合作……
一转眼就不认识了?
贵人多忘事,也不至于忘记得这么快吧?
梁天成虽然有点失望,自尊心有点小受伤,但还是不想被卓斯年忘记,于是想重新做个自我介绍,勾起他的记忆。
“卓……”可刚一张口,在看到卓斯年那张俊脸上蒙着的一层不爽和浓重的警告时,梁天成闭嘴了,尴尬地笑了笑。
很明显,眼前这位爷不想让自己继续开口。
“这位先生,是不是认错人了?”卓斯年收敛起脸上所有因梁天成的突然出现而带来的复杂心情,温文儒雅地开了口。
卧槽!
精明如梁天成,心中暗暗叫了一声不好,下意识看了一眼卓斯年对面这个本来还在吃东西,自从他喊出了“卓斯年”之后,就明显变得错愕和小激动的陌生女孩,心里立刻明镜儿似的。
虽然不知道卓斯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这个人情,他还是必须卖给这位卓二少的。
“唉哟,抱歉抱歉,认错人了……”梁天成立刻双手合掌连连低头说抱歉之后,眼角余光瞅了一眼那边一脸探究的女孩,谄媚地对卓斯年说,“对不起啊,这里灯光有点暗,刚才把您认成我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了……不过您一开口,我才知道,根本不是我朋友,侧脸有点像而已。抱歉,打扰你们了,再见。”
梁天成恭维又圆谎的话一气呵成,不管是台词还是表情手势都非常到位,成功演绎了一出“对不起,认错人”的戏码。
说完,给了卓斯年和黄连一个抱歉的笑,转身离开。
卓斯年转过身来,瞧着一脸狐疑的黄连,挑眉笑道,“卓斯年,是你老公吧?”
黄连探究的眼神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番,“刚才那个人,你真不认识?他怎么会把认成卓斯年啊?他跟你完全不像的!”
卓斯年摊手,“回头把你老公照片发我,让我看看我俩是否真像。”
“我哪有他的照片啊!不过,我怎么看那个人一开始非常确定你就是卓斯年卓二少啊!”黄连故意眯眼冲他皱了皱鼻子,“哑巴大叔,你该不会真的是卓斯年吧?你快说,你到底姓甚名谁!”
卓斯年瞧着在灯光下,小女人那白里透红的小脸,只觉体内有一股邪火在隐隐涌动。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他冲她笑道,“如果你要把我当你老公,我不介意。不过,我可是要履行当丈夫的权利的,尤其是晚上的权利。”
“呸!”黄连故意做了一脸的嫌弃状,“想得美啊你!”
顿了一下,黄连起身走到他侧面观察了一下,“不过,如果真像刚才那人说的,我老公的侧面跟你很相像的话,他还是一个背影杀手呢!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正面肯定不像!”黄连重新坐下来,心中还是有点狐疑。
毕竟,刚才那个男人一开始看到哑巴大叔的时候太惊讶太惊喜了,可后面说自己认错人的时候,又解释的太多了……还有,这个哑巴,怎么可能没有中文名。
卓斯年从旁边拿了一双新筷子给黄连递了过去,“快吃吧,我去趟洗手间。”
黄连从他手里接过筷子,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涮菜,可脑子里却在努力回忆和哑巴大叔从一开始认识到现在发生的一切。
他不可能是卓斯年啊,那天在民政局门口,她看到从那辆林肯888上下来的男人不是他,而自己也是无意间拦下的他的车。
妈妈说的很清楚,卓斯年是坐林肯888去的,不会有错的……
而且,妈妈说过,她那个老公身体不好,在美国这些年一直在养病,结婚的最主要目的就是冲喜。
而眼前的哑巴大叔,这么健康,又是跆拳道黑带六段,又是爬山的……当时看到的那个病怏怏的坐轮椅的男人才是卓斯年吧。
……
卓斯年从包间出来,就给郑东打去了电话。
“跟蜀药集团的梁天成联系一下,告诉他今天见到我的事,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另外,以我的名义给少奶奶打个电话,通知她我要见她,立刻马上。”
“好的,先生。”郑东有点心虚,也没敢多问,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什么情况?”杰克问他。
郑东摇了摇头,“不太清楚,听先生的语气还好,药效没那么快吧。不过,可能遇到熟人了,差点在少奶奶面前暴露身份。”
“这个斯年,名正言顺的老公不做,非要这么调戏人家小姑娘,原来以为他情商低,现在才知道这小子是个把妹高手啊!”杰克晃动着手里的红酒,笑得阴阳怪调的。
郑东不敢耽误,先跟梁天成联系了一下,才明白原来果然是差点露馅,“梁总,您真是机智,您要是一口咬定了我家先生的身份,正阳跟蜀药的合作可能都要泡汤了。”
梁天成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还好还好,希望没给二少带来麻烦。”
“今天的事,还请梁总保密。”
“梁某明白,卓二少的私事,打死梁某不敢乱造谣的!”
……
卓斯年推开包间的门,看到的是热得已经满脸通红的黄连,小丫头似乎已经吃不下了,一个劲在喝水,瞧着她端起杯子仰头大口喝水的样子,精致性感的锁骨,那白嫩的颈子美得像极了高贵的天鹅。
内体的燥热又在叫嚣,卓斯年拧了眉克制住了自己。
看到他进来,黄连小脸纠结委屈地看向他,“你热不热?好热啊,怎么这么热,热的难受……”
在她对面坐下来的时候,近距离看着她,卓斯年才发现这丫头脸上的红晕有点不对劲,像是那种病态的红,而且不仅小脸上被烧得通红,露出的脖子、肩膀和胳膊也成了粉色。
而且,她似乎还很焦躁,在不停地扭动身子。
“可能是这里太憋闷了,快点吃,吃完出去就好了。”卓斯年说着,锐利的眸子却在扫视着桌上的所有东西。
锅底,菜,茶水……莫非哪里有问题?
而且,这间包间是个主题包间,除了餐桌餐椅电视机,旁边还有大沙发……像是特别为做某种事准备好似的。
念及此,卓斯年体内一股火热的浪潮汹涌澎湃地直冲大脑,浑身的血液在明显加速流动……这不是一顿火锅带来的反应,很明显,自己也中了招。
这种感觉,三年前他就体验过,那种燥热难耐的感觉他又怎么会忘记!
这家店是王成定的,除了刚才偶遇的梁天成,没人认识他,是谁会给他下套……
正在这时,黄连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从包里翻了半天才成功将手机拿出来,那已然颤抖得有点不受控制的双手和急躁不耐的动作,让卓斯年更加确定了今晚的这顿饭里,是被人动了手脚的。
“喂,郑助理。”黄连看是郑东的电话,直接接了起来,可她这个时候才发现,手机放在耳边,耳朵里嗡嗡嗡的。
怎么这么难受!浑身好像爬满了蚂蚁,让她有点坐立难安,真想立刻把自己泡进水里去,只有那样,似乎才能将这内体烦躁的燥热消退一点。
卓斯年趁着黄连接电话的空,拿出手机给王成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立刻查下这家火锅店谁给我今晚的饭菜里动了手脚。”
“什么?”勉勉强强听到了电话里郑助理的话,黄连怕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问,“郑助理,你是说卓斯年现在要见我?”
“是的,少奶奶,您上次不是说让先生亲自去找您么,先生今晚有空,有些事想跟您见面谈。”
黄连努力控制着体内的难耐燥热,下意识看了一眼对面正在看着手机的男人,“卓斯年,他现在在古城?”
“是的。先生问您,是把您接回家来谈,还是他过去学校找您,由少奶奶您做决定。”
“卓斯年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了?让我做决定?”黄连冷哼一声,“麻烦转告他,我今天没时间,以后他有什么事的话,请提前预约。”
“那请问少奶奶什么时候有时间?”
“有时间的时候就有时间了!我现在不在古城,等我回去再说吧!”
黄连只觉耳朵里的嗡嗡声跟身体里的燥热一样,都是越来越严重,她忙挂掉了郑东的电话。
“你老公要见你?”卓斯年问她。
“切!他想见就见啊!我才不见他!”黄连擦了擦额头上渗出来的细细密密的汗水,大口喘了一口气,“不行了,太难受了,大叔,我们走吧,出去透透气。”
说着,她想站起来,身子却不受控制地晃动了一下,脚步虚浮地厉害。
卓斯年连忙起身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当他的手碰上她的胳膊的一瞬间,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同时看向对方。
两人的体温都太高,明显高出了人体正常体温,可是,相互之间碰撞之后,却有一种难言的舒爽,身体上的燥热似乎能传递到对方身上一样,让他们各自都想要靠近更多。
卓斯年瞧着小丫头越来越红的脸蛋,鹰眸深深一敛。
如果他们俩真的都中了药,显然意见,这丫头比他严重。
因为,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非常明显的渴望和痛苦的隐忍,还有的,就是那一簇簇正在燃烧着的小火苗。
“哑,哑巴大叔,我……”黄连不顾一切地双手握住了卓斯年的大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贪婪地在从他的手上探到了他的胳膊上,来回抚摸。
“你身上好舒服,我,我好难受……”黄连已经顾不上羞涩,眸子里是浓浓的惶恐和请求,“对,对不起,我……”
卓斯年犀利的眸子深深一敛,并不明显的喉结上下艰难地滚动着……本来他是可以控制住这身体突然产生的异样的,可被这丫头一碰,再如此肌肤贴近着,瓦解了他的所有的理智和自制力。
她难受,他何尝不是?
只是,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意识很明显已经模糊了……但是他,还清醒着,清醒地明白他们两个人一起吃下或者喝下了被下了催情药的东西。
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追究责任了……眼前的小丫头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不,不是待宰的,是在迫不及待求着他来宰。
“大叔……抱抱我,求你抱抱我好吗,我好难受……”黄连那双本来清澈动人的水眸此刻已经折射出了迷离的光芒,两只小手已经攀上了卓斯年的肩膀,踮起脚去勾他的脖子。
小女人手上的温度滚烫,从他的手上,移到胳膊上,再滑到脖子上,一路过去,就像把火苗种在了他的身上,让他身体的温度急遽上升。
体内的邪火从小腹上像四周蔓延开来,他身体的某一处早已经昂扬起来,蓄势待发。
卓斯年闭上了眼睛,垂在身侧的两只大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指节处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
不行,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如果真的是被人下了药,这里非常不安全,不知道此刻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大叔…….求你…….”黄连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双手捧住卓斯年的脸,毫不犹豫又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卓斯年的身子一僵,连忙按住她的肩膀,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后退一步双唇和她分开。
猩红的眸子紧紧盯着她,“丫头,忍住,我们现在马上离开这里。”
言落,他抓起黄连的包,弯身将她打横抱在了怀里,大步向外走去。
意识涣散的黄连,只想着如何去缓解身上难耐的燥热,被他抱起来之后,双手着急地勾住了他的脖子,起身就要再去吻他,“求你…….”
卓斯年剑眉紧缩,这个样子出去肯定是不行的。
没有太多时间去犹豫,他将她放下来,抱起她的双腿,直接将小女人扛在了肩上,另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腰。
这样子,小丫头的只能够得着他的背,她脸上不正常的媚色,也不会被旁人看到。
可是,一只手抚在她嫩滑的大腿上,一只手落在她盈盈一握的腰上,这让意志力已经濒临崩溃的卓斯年更加难受,真想立刻把这小女人压在身下,为他们俩各自解除痛苦。
刚推开门,迎面差点撞上一脸紧张和惶恐的王成。
王经理看到卓斯年满面的红晕,而他身上的女人在不停地挣扎蠕动,先是一惊,随后连忙向他解释,“卓……艾利斯先生,店里的经理招了,是……全都是郑助理安排的,说是,说是为了您好,并没有恶意,店里的工作人员只是照办了而已。”
尽管王经理汇报的结结巴巴,但是卓斯年还是听明白了。
那双早就被赤红填充得满满的深邃眸子里,少了一份警惕,多了三分了然。
郑东?
就他那个老实榆木脑袋,会想出这么损的招来?
恐怕,他背后的诸葛亮是那个多管闲事的杰克吧!
“行了,找最近的酒店。”卓斯年沙哑着声音吩咐了一句,按住在自己身上一点都不安分的小女人,大步向外走去。
好!既然他的兄弟们处心积虑地给他安排了这道大餐,他如果不尝一尝的话,他们一定会以为自己的身体还有问题!
还是不要辜负了他们的“好意”,不要辜负了这天时地利人和吧……
咬着牙,极力控制着体内不停叫嚣着的欲望,卓斯年快速走出了火锅店。
司机早已经发动了车子,打开了后车门,卓斯年小心翼翼地换了个姿势将黄连抱在怀里一起坐进了车里。
“快,开车,房间已经订好。”王经理坐上副驾驶,着急地吩咐司机。
车子刚上主道,卓斯年怀里的黄连已经让他很难控制了。
药效汹涌袭来,小丫头不停地扭动着身子,两只不老实的小手已经大胆地将他的衬衣从裤子里抽出来,着急地探了进去。
当那滚烫的小手触上他腰腹部皮肤的一瞬间,卓斯年不受控制地“恩”了一声,低沉的嗓音在车子里让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就算没有她的主动,他也已经难以忍受到了极点,可此刻,这毫无意识的丫头,只顾去消她自己体内的火,哪里知道他也隐忍到了极限。
而此刻的黄连,像是在做梦。
梦里,她被一团火焰包围住了,四周都热得快要将她蒸发了。好不容易摸到了一块冰,好舒服好舒服,让她贪婪地想要全全抱住这块冰,让全身都紧贴这块冰……
抱着还不够,她还想要索取更多,于是直接将他的衣服撩起,凑上去吻上了他的身体。
司机和王经理听到后面男人的低吼,都不敢往后看,王成只能催促司机开快点,再快一点。
丫头,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有多危险!
卓斯年不敢再让她继续“为所欲为”,按住她的脑袋,让她紧贴在自己身上的小嘴离开他。
可是,小丫头哪里肯干!好不容易能缓解一点难受,她才不要离开。
“不要……要…….”嘴巴里胡乱嘟囔着,黄连拿开他的手,将滚烫的小脸贴上了他的胸膛。
“停车,你们俩下去!”
终于,男人忍无可忍,低沉的声音带着让人生畏的寒意和坚决的命令。
司机吓蒙了,前面就是红绿灯,现在车子在行车道上,怎么敢说停就停啊!
为难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王经理,王成反应极快,连忙指着前面的路口,“变道,从前面右拐,匝道过去有个小公园,把车子停在那边去!”
那边是城市非主要道路,灯光暗,车辆和人都少……看样子,这卓二少已经等不到去酒店了。
“好!”司机连忙执行。
卓斯年一只手捂住了黄连的嘴巴,让她停止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却也只能任由她那两只颤抖的小手在继续在他身上不停地摸索。
忍,不能忍也得忍!
男人将牙咬得咯嘣咯嘣响。
车子右转之后,直接进了辅道,这里果然人车少,右边没有商户,只有大片大片的绿化带,路灯也比较暗。
“吱——”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路边,王成不敢往后看,结巴地汇报,“二少,这里没什么人,我们下去帮您守着,不让其他人靠近,您……您放心大胆地尽情享受。”
说完,连滚带爬地和司机快速下了车。
卓斯年红着眼睛瞪着王成离开的背影,大口喘了一口气,松开了一直捂着黄连嘴巴的手。
“恩……难受……”小女人像饿极了的小猫咪一样,一下子冲过去,咬住了男人的那健硕的腹肌。
呃……所有的理智和控制力瞬间土崩瓦解,卓斯年低低地吼了一声,翻身将怀里的小女人压在了身下。
唇瓣与唇瓣相触的瞬间,小女人的扭动缓慢了下来,双手牢牢勾住男人的脖子,在他怀里满足地嘤咛。
她的唇柔软又富有弹性,小嘴巴上还染着火辣辣的麻辣香味,刺激得卓斯年舍不得松开她,只恨不能立刻将她拆骨入腹。
这,是他的女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凭什么要答应一个晚辈去竞争得到她的权利?
退让?妥协?
这绝不是他卓斯年的处事风格。
有花堪折直须折,何况这朵小花本来就属于他卓斯年的!
她从一生下来就是他的,不是么?
想到这里,男人所有的坚持和理智都不复存在,大手一扬,小女人的裙摆便被掀了开来。
咬着牙看着模糊灯光下,小女人娇媚的小脸和凹凸有致的身材,他闷闷地哼了一声,双手着急又哆嗦地去解皮带。
千钧一发之际,手机响了起来,卓斯年顿了一下之后,颤抖的手烦躁地拿出了手机。
卓一航。
在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时,正准备去按挂断键的手顿住了。
猩红的眸子落在那三个字上,卓斯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那双深邃泛着赤红的眸子在漆黑的空间里,泛着让人望而生畏的寒光。
可是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身下的小女人,本来已经满足了很多,可他突然停下来,让她非常不满意,双手摸索着去探他,握住他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放,“难受,给我……”
男人的指尖落下,果断地挂掉了电话。
可手机还没扔下,卓一航又打了过来,不依不饶。
卓斯年再次挂断,正要去关机,卓一航的短信就发了过来。
“二叔,你如果不遵守游戏规则的话,我会永远都看不起你!”
二叔……游戏规则……永远看不起……
这几个字眼,像会动一样,从手机屏幕里跳了出来,一点点变大,在他眼前来回晃,赤裸裸地警告着他,威胁着他。
卓斯年的眸子里的火苗一点点熄灭,似乎身体里的燥热也没了那样的难耐,像是被人狠狠地给自己兜头泼下了冰水。
尽管身下的女人还在不停地扭动着身子,想要索取更多,可是卓斯年明显没了热情。
按住她不安分的手,他放下手机,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一小包非常小颗粒的药丸,颤抖地倒出几颗给自己吃下。
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别走……救我…….”
捏出几颗药丸,给正在张口说话的女人喂了下去。
仿佛洪水渐渐退下,一切,都慢慢恢复到了平静。
等到身体稍稍平静了一些,卓斯年穿好衣服,推开车门下了车,将还在难受的黄连放在了座位上,关上了车门。
给她几分钟,她就会平静下来。
还好,他这几年习惯了给自己身上时刻带着药。
自从三年前遭人暗算之后,他就让医药部给他特制了这种可以快速起效的解药,专门克制催情药的药效。
只是他从来没想到过,第一次用这解药居然是在特别不想用的时候。
可是,也是不得不用。
在答应一航之后,他本已经决定悄悄退出这场可笑的“竞争”,如果黄连和一航之间彼此都喜欢对方,如果一航因为黄连可以走出忧伤变得快乐,他可以退出。
但,越是想放弃,越是纠结,就越是想见这个丫头。
甚至,想要得到她。
他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自己对她的感觉,说喜欢有点模糊,说爱情有点可笑……他就是想见她,看她和自己斗嘴开玩笑也好,看她在他面前吐槽卓斯年也好,或是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吃东西也好……看见她,似乎自己的心情也会好一些。
最起码,他对她产生了兴趣。
但既然答应了一航,如果背地里暗度陈仓的话,一航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
很明显,一航在这个时候不停地打电话,还发来这样的短消息,那小子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公平竞争?
好!一航,总有一天,二叔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让你心甘情愿地退出,让你心悦诚服!
*
站在车子不远处的王成和司机,看着晃动了一下的车突然停了下来,正在诧异,就看到老板竟然衣装整齐,步伐平稳地走下了车。
相互看了一眼,各自脸上本来偷看八卦好戏的期待全变成了错愕。
不会吧……听说二少对女人无感,那方面不行,刚才看到他对那女孩的样子,以为那些传言都是假的……
可是,这才几分钟,他怎么就下车来了,而且好像完全没发生什么事一样。
莫非,传言是真的?
火锅店里的经理和服务员根本不知道给他们下的药是什么药,郑助理是直接让人给送过去的,虽然王成也不敢确定,但从二少和那姑娘的反应来看,那药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也正是因为如此,此刻卓斯年能安然无恙地下车来,更让他们惊讶。
吃了药都不会动女人,除了身体有疾,应该没别的原因了吧?
……
尽管胡乱猜测,但王成也不敢上前去问,下了车的卓斯年站在车旁在打电话。
卓一航正在烦躁气愤地摔手机,看到连续挂了自己好几次电话的卓斯年竟然把电话打了过来,连忙接了起来。
“二叔,你把黄连带哪去了?”
语气不善,明显在质问。
这小子,看来真的已经知道了。
卓斯年勾了勾唇,“怎么,我带她吃顿饭都不行?”
“吃顿饭跑那么远?如果你这样做,下回我就找借口带她出国,玩几个月再回来。或者,永远都不回来!”卓一航眯着眼睛不爽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郑东和杰克,语气格外坚定。
他下午在S大附近租了一套房子,回来带点东西过去,当他从楼下下来的时候,就听到了郑东和杰克的对话。
二叔他,居然把黄连带去了成都!而且,这么晚了……孤男寡女,他相信黄连,但他不相信他的二叔啊!
二叔这么多年来,身边除了他的几个女下属女佣人,没一个关系亲近的女人。那些外界的传言他也知道,但他从不相信他的二叔在那方面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