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大问题,等革命胜利后再全力对付,现在你的任务是回去研究研究,那些重复的、间隔距离比较近的税卡再撤销几个,方便商品流通,另外,由于币值上升,纳税时可再调整一下银钞比率,由五五对半改为银四钞六。等欠税部分收到九成后就可更改。另外,你再拟定一个计划,决定明年的减税额度,老百姓太苦了,应该给他们减轻负担。”
“都督,那明年的财政缺口岂不是更大?”熊希龄立马跳了起来。
“秉三,你别激动,明年咱们把皇室的地产卖了不是有一大笔收入嘛,实在不行,辽阳方面的公债可以迟些兑现。”
“都督倒会做好人。”禹子谟笑了,“你就不怕你老丈人跟你急啊?”一席话说得大家都笑了出来。
“没事,再说他现在和吴议长他们在南方,也顾不上我。”秦时竹俏皮地眨着眼睛,“再说不是还有你们替我挡驾么?”
散会后,葛洪义单独留了下来。“据可靠情报,老毛子要在蒙古动手了:10月23日,俄国内阁总理大臣科科弗采夫与日本驻俄大使本野一郎会谈,要求日本不要干涉蒙古‘独立’活动,本野就分割满洲和蒙古的可能性同俄国取得了谅解;11月16日,俄军伊尔库次克军区司令部把15000支步枪、750万发子弹和15000把军刀,运往库伦,交给正在准备行动的哲布尊丹巴集团,同时,在恰克图、乌丁斯克、赤塔等俄蒙边境地区增加部队,目前已经达到13万至15万,蒙古亲王杭达多尔济与俄国取得联系后,已经赶回库伦,密谋宣布外蒙古‘独立’,准备组成以杭达多尔济为首的‘临时总理蒙古国务衙门’,预计于11月30日动手,公推库伦活佛哲布尊丹巴为大皇帝;老毛子和我们签订协议后,看到我们承认俄国在蒙古的‘特殊利益’,更加肆无忌惮,越来越猖狂,甚至在黑龙江的呼伦贝尔地区也煽动独立,原呼伦贝尔副都统宋小濂报告了好几次,我已提醒马占山、吴大舌头他们注意防范,重点是额鲁特总管胜福、陈巴尔虎旗总管车和扎、索伦旗总管成德等这几个人。”
秦时竹叹了口气:“蒙古问题本来不复杂,就是王公贵族对满清政府在蒙古推行新政有点意见,但沙俄这只黑手搀和进来后,局面就复杂化了,眼下正是革命时节,蒙古大概会采取独立方式,无论如何我们要制止住历史发展的原有轨道。”
“那怎么办呢?沙俄势大,我们在山海关方向又面临清军重兵阻击,实在腾不出手来,黑龙江也刚刚安定,若是贸然动手,恐怕讨不得好。”葛洪义说了他的担忧,“要不我们先象征性地抗议一下,等革命胜利后,再找蒙古集团的晦气?”
“所以我把孙烈臣抽出来组成第六师防守洮南,为的就是防止事态严重恶化,我们不仅要象征性的,而且要在实质上给他们一点厉害看看。”秦时竹想了想,“一方面让马占山做好作战准备,另一方面,让飞艇北移黑龙江,提供支援,蒙古方面我们暂时还鞭长莫及,但管呼伦贝尔的事还是有把握的。”
“你真想和老毛子干上一场?现在的重点可是国内革命!”葛洪义不忘提醒他。
“我没那么傻,我只是要确保呼伦贝尔,留下摩擦的种子,以后随便找机会对付*立分子,真要是连呼伦贝尔都保不住,黑龙江的形势必将大大恶化,到时侯应付更加吃力。”
“如果能局限在呼伦贝尔境内,老毛子一时也找不到干涉的理由,那就坚持有限化方针吧。”
“要坚持不示弱、不逞强的方针,告诉马占山和吴大舌头,只打蒙人,如果沙俄首先开枪,也可以打俄军,无论如论我们不能开第一枪,这样才能在政治上争取主动。要打,就要把*立分子打痛,让他们彻底放弃独立梦。”
“就这么办!”葛洪义突然很神秘地凑到秦时竹的耳边,“根据腾龙社的报告,有人在策划对你的暗杀,目前还不知道具体细节。”
出乎意料的是,秦时竹并没有很惊讶,仿佛自我解嘲般道,“我也成为有价值的目标了,不知道在杀手那里的价码是多少?”
“亏你还笑的出来,嫂子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有多担心?”葛洪义埋怨他,“你就这么一点也不放在心上,难道也想作吴禄贞不成?”
“我开玩笑的嘛,千万别告诉你嫂子,免得她为我担心。腾龙社要赶紧行动,尽快找出幕后黑手,摸清具体情况。”
“你猜是哪方面人会对你下手?”
“不是袁世凯么就是朝廷里那些满族亲贵。”秦时竹满有把握地说,“现在我已是他们的心腹大患,他们必然欲除之而后快。”
“你想的太简单了。”葛洪义摇摇头,“都不是,还有第三种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