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文的要和,武地要战,我想听听你地看法。到底是和是战?”秦时竹劈头就问。
“是和是战,你估计早就打定主意了,问我无非是走过场吧?”葛洪义也不含糊。
“不然,两边现在争论不下,正是发扬民主的时候,我虽然打定了主意,但也是要靠说服而不是靠强力压制。”秦时竹笑着说,“只要能说服你。这个决定就算是成功了。”
“为什么?我有这么重要吗?”
“不然。你是文官和武将之间地重量级人物,你倒向哪边。哪边就能取得胜利,你是这架天平上地最后一个砝码。”
“那我先不说意见,而是分析事实。”葛洪义听秦时竹如此说,便滔滔不绝地讲起来,“第一,从实力上说,俄国远胜与我,我军虽然得胜,但没有也不可能改变力量平衡;第二,文官提出的财政危机可以不用理会,继续作战我军有充足的财源;第三,是战是和,关键点不在于俄国身上,而在于袁世凯身上,或者说是在我们如何对待袁世凯身上;第四,我们通晓历史,别人并不知道,因此除了我们几个掌握全面情况外,他们并不知情,我们要做的是驾驭好后来的趋势发展,在不动声色的前提下,巧妙决断……”
“很好,很多方面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秦时竹高兴地说,“俄国实力确实在我们之上,别的不说,光是其军力的远东部分就超过国防军全部。现在地问题是如何给俄国一个台阶下,不要让他们发狂,置欧洲部分而不顾来攻我们……”
“这是我们需要极力避免的地方。”葛洪义点头道,“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哈尔滨不能打。留着哈尔滨,虽然留下了钉子,但也让俄军保存了颜面。”
“这一点那就这么办理。俄军护路队是必须要撤退的,中东铁路我们必须掌握控制权,不然,如果任由俄军再度组织,我们打了这两仗就算白打了,浪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结果一无所获……”
“现在的情势必须追认。”秦时竹笑着说,“对袁世凯你有什么看法?”
“我总觉得袁世凯会趁我们实力被拖在与俄军对抗之时腾出手来对付国民党,现在的情况是,你已经挑起了战斗,但大戏还没上演,你却离场了。”葛洪义补充说道,“除非宋教仁不死,否则二次革命是免不了地, 而要宋教仁不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国民党放弃责任内阁……”
“这是国民党万万不答应的。”秦时竹正色道,“所以,二次革命免不了。而且我认为不太可能再有护国战争了,袁世凯不解决掉我们是不会称帝的。我们所要做的,是在他们两方激战正酣时,投入战场。”
“这就需要尽快与俄国方面解脱。”葛洪义狡黠地一笑,“你不用解释了,我明白你地意思,在有利条件下与俄国停战谈判。”
“在如此有利的态势下求和,必然引起军心、民心不满,怎么解决这个矛盾?我总不能推脱说将来有第一次世界大战,或者说我们要集中精力对付袁世凯吧?”
“好办,我给你支个招,谈判的事情,让外交部去做。这样,一来显得我们尊重中央,二来,若是退让、求和,其责任在于中央,在于外交部,在于袁世凯,不在于我们,甚至可以激起民众对袁世凯的不满。”
“计是好计,但袁世凯不吃这一套怎么办?如果我是袁世凯,必然做出强硬的姿态,一来引起人们好感,二来让俄国和我们的协议达不成,吃亏的还是咱们……”
“这是把双刃剑,关键看你如何应用,我们可以找美国人和英法想办法,由朱尔典逼迫袁世凯让步岂不比我们更有效果?再说了,袁世凯急需善后大借款,在这个问题上他不会和俄国较真。”葛洪义笑着说道,“哪怕逼急了,我们可以找俄国秘密谈判,通报立场。”
“好,就这么办,明日开会,我提主张,关键时刻你要表态。”
“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不过你最好也找老何说说,他是四总长之一,说话还是有分量的,我们既要发挥民主地公平优势,也要发挥集权的效率优势。”
在联席会议上,经过秦时竹事先充分预备和说服,军方终于让步,同意立即谈判,文官集团也做出了一定的让步,决定今年临时增加军费500万,方针就这么确定了下来。
在北疆内部争论不休的同时,远在万里之遥的俄国也经历着差不多的过程。在皇宫召开的御前会议上,俄国方面也是文的要和武地要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