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巴很有耐心,可能是觉得乔宝儿在他的监视下跑不掉,于是,他也坐在一旁的坡地草上,他很随意地抓了一把坡地生长的一种鲜嫩草塞进嘴里嚼,看他那滋味好像在吃零食似的。
乔宝儿扭头看他很休闲在吃草,并没有非要绑她的意思。
乔宝儿内心很激动,她猜对了,桑巴是个好脾气的野人!就像好脾气的大金毛一样。
等候烧水的过程,乔宝儿还学着桑巴去抓一把坡地的草往口里塞,她面无表情地嚼了嚼,一股苦涩味儿呛入喉咙,呸,吐了出来。
那么难吃,不明白桑巴为什么吃得这么有滋味。
水烧开了,乔宝儿将桑巴今天猎回来的鸡扔进锅里,烫了几下,小心翼翼地又拎出来褪鸡毛。
桑巴虽然满脸胡须,但他眼睛满满惊讶和不解,直瞧着乔宝儿,好像越来越搞不懂她在做什么。
当乔宝儿把那三只鸡毛褪得光溜溜,她拔出瑞士军刀,刀锋下去,开膛破肚。
当她的手将鸡内脏肠子一口气掏了出来时,桑巴彻底惊呆了,他魁梧的身躯猛地站起来,急地吼她,连声大吼,一边指着地上已经被乔宝儿掏得干干净净的鸡尸体。
桑巴那表情似乎有些悲痛,瞧上乔宝儿那眼神好像说她太残忍了。
乔宝儿跟他相处久了,大概能猜出个意思来,顿时气结,“……你是野人,你不是茹毛饮血吗,你那什么表情啊,我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在桑巴看来,乔宝儿将死去的猎物褪毛褪得光溜溜地,还掏内脏,简直是穷凶极恶,禽兽不如。
乔宝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揉了揉鼻子,继续折腾她的烤鸡。
她削尖了几根细树枝叉着鸡肉块,靠近火苗,慢慢地烧烤。
跟桑巴之前那简单粗暴的吃法不一样,桑巴不管弄回来什么猎物,大的小的都直接丢到火堆里,连皮毛内脏一起烧,外面烧的焦透了就咬开不要,只吃中间的肉,乔宝儿觉得真的超难吃。
桑巴却觉得她的做法太过不尊重‘死者’,而且这样子烤要烤好久,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直接扔到火堆里,她到底要做什么。
桑巴凶恶的脸庞露出不耐烦,看起来更加危险狰狞,不过乔宝儿已经不怕他了。
她心情很好,看着她的烤鸡被火苗烤得噼噼啪啪作响,金黄香脆的鸡皮冒出滋滋的油,一股肉香扑鼻而来。
这味儿可比桑巴那‘猪食’好多了,桑巴每次将猎物扔去烧,闻着都有一股焦炭的味道,而且内脏没除肉质有些苦。
“……没有调味料。”
乔宝儿转头瞧了坡地的嫩草,反正桑巴吃了没事,代表没毒,抓了一把切细,当成葱吧,去去油腻味儿也好。
桑巴开始怀疑她在玩,“你有没有学会啊?”当乔宝儿将一串烤鸡递到他面前时,她语重心长的问他。
桑巴当然不知道她在讲什么,但他接过烤鸡,先是警惕地闻了闻,初尝了一口,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一分钟不到,他手上那只烤鸡连骨头都没剩,全吃进他肚子里了。
桑巴自己去拿第二只烤鸡,看得出他吃得很高兴,虽然他没说话,但大胡须一怂一怂,吃得特别欢快的样子。
乔宝儿一瞧,才懒得理他吃得高不高兴啊,她为了保护自己手上的晚餐,赶紧埋头大吃。
桑巴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他很兴奋,差点就伸手去抢乔宝儿那份烤鸡,被乔宝儿瞪一眼后,桑巴立即想起了自己‘原则’,规矩地坐在一旁,瞧着她吃,他肚子还只是半饱而已。
桑巴不时扭头看向森林,那模样似乎在挣扎着要不要现在冲去森林再逮只猎物回来烤。
“……你别指望我给你当厨娘。”乔宝儿生平最痛恨就是下厨。
乔宝儿自小男孩子脾性,除了野营烤肉做出来能吃之外,厨房的炒菜炖肉就不行了,连煮个面条都是糊的。
乔宝儿小嘴吃得慢,桑巴看着眼馋又不能抢她的,他庞大身躯起身,又拖了两截挂满果子的树枝过来,这是他随手折回来的。
一段树枝上的果子是浅黄色的,鸡蛋大小,果皮光滑,不过吃起来有点涩酸。
乔宝儿吃了一口,立即把这果子呸掉。
另一种果子有拳头那么大,果皮很厚,桑巴是直接啃的,乔宝儿用手掰开了厚果皮,只吃里面晶莹水嫩的白色果肉,有点像大号的山竹,清甜微酸。
于是,乔宝儿只吃大号山竹,那个鸡蛋果连一眼都没再瞧。
今天桑巴也发现了一件事,他捡回来的这个幼崽太挑食了。
又丑又瘦,还挑食,怪不得她会被遗弃在森林里。
乔宝儿一转头,表情古怪,“……你那同情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