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犹豫了片刻,方才一边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给她一边骂道,
“要不是老子跑了那么久,脚上都热得出汗了,才不会把鞋子让给你那!快穿上,赶紧从这里面挤进去!”
女人困惑的看了吴一几眼,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又被骂了,但还是顺从的套上了吴一那大出了许多的鞋子,然后从通道口钻了进去。
吴一又回头看了一眼这间空旷的墓室,一时间之前在这间墓室中所过往的一切都是如同梦幻般从眼前闪过,吴一只觉得一阵感慨与悲凉,当下叹了口气,扭头跟着钻进了通道里面。
出了通道之后,吴一便是将最后一发照明弹朝着前面打亮,此地已经没有了绿色毒气,四周的墙壁上那些精妙绝伦的壁画已经完全的消失不见了,想必是瞎子他们将对面的路给打通之后,毒气都顺着那边跑干净了,所以壁画也就没有了。
吴一一边往前走,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不安起来,虽然自己口口声声在说,让瞎子他们去上面等着自己,可是谁又能保证他们那些人能安全的抵达上面那?所以吴一也有些担心自己下一刻就会看到他们之中某个人的尸体。
好在,这种担心看样子是完全多余了,一直走到了对面的石墙前面,吴一也没有看到有人遇难。
这面石墙应该也是毒气出现的时候,从上方坠落下来堵住盗墓贼去路的,在膝盖那个位置处果然也有一个通道,吴一看了看那个一直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女人,打了个响指,随后就朝着通道指了一下。
女人会意,不用吴一多说,就又挤进了通道里面,吴一紧随其后,爬了差不多几分钟的时间,便是又出了通道。
接下来的路程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往前走了,因为过来的时候几人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什么机关。一直等二人走到了那连廊的拐角处,吴一方才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时摆在自己面前出去的路一共有两条,一条是自己与胖子瞎子三人来的时候走的那条路,还有一条便是妖道士他们过来的时候走的,吴一想了一下,还是走妖道士他们那条路比较稳妥,虽说路途未知,可是肯定要比自己之前的那条路要距离出口近的多。
“不过听妖道士他们说过,他们的人在这条长廊里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好几个,难道这里面有翻板一类的机关?”
吴一心中也是再次紧张起来,接下来的路可并不那么好走了。
只是刚往前走了几步,吴一便是愣住了,用手电筒往前面一照之下发现,前面的长廊被破坏的很严重,简直就像是发生了一场大战一样,四面墙上的白玉石都被炸的破裂不堪,散发出一种浓浓的硝烟味道。
“难道瞎子他们在这里出事了?”
吴一心中一沉,随即便是快步走到一块被炸的四分五裂的玉墙旁摸了几下,整面墙壁甚至连带着后面的夯土层都被炸裂了,想要把整个长廊都给炸成这种样子,所需要的炸药数量显然不少。
吴一心中纳闷,妖道士他们身上的炸药之前都被胖子给搜刮走了,也就是刚刚在地下岩洞的时候自己使用的那些,按理说妖道士他们应该没有炸药了啊,那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除了自己这两伙人之外,这里还有别人?
吴一想了一会儿,始终想不明白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好也不再去想,踏步往前走去。
这条长廊已经被炸得几乎面目全非,即便是这里面之前有什么陷阱暗器之类的机关存在,此时也肯定早就被炸的连毛都没有了,所以吴一此时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了,只是光着脚踩在这些碎玉片上,简直就跟在刀尖上走路一样,疼的吴一呲牙咧嘴。
一旁的女人应该是不知道吴一为什么露出这种表情,不过据吴一悄悄的观察,她好像一直在学习自己的动作,所以此时瞧见自己这般,她也跟着一阵挤眉弄眼,看上去让吴一哭笑不得。
这条长廊的长度倒是不短,吴一二人走走停停,足足用了大半个时辰方才走到了尽头。
先前吴一曾经听霍夫说起过,这条长廊的尽头是一个空旷的广场,广场外面又是一条通道,然后才能到达古墓的入口,所以此时吴一出了长廊之后,也没有任何放松的神色,而是微微有些头疼,此时自己几乎是累的快要昏厥过去了,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可是眼看这还要再走个半天的路程,真是要了自己老命了!
剩下的路程简直就是比吴一想象中的还要艰苦卓绝,在这种地方空腹行军,速度比吴一预料的还要慢上许多。到最后,吴一几乎是要把胖子的这个被劈开的背包给翻烂了,也没找到什么能吃的东西。
吴一不由有些懊悔,早知道刚才从主墓室中出来的时候,就顺手带出来几条被炸死的卡巴拉锯鲑鱼了,现在也能生火将就着吃一顿啊。
那女人倒是一直没什么憔悴的神色流露出来,跟在吴一屁股后面,吴一走一步她跟一步,吴一回头,她便是会困惑不解的与其对视。
吴一看她那么有精神,真是有好几次都想要开口说,“不然你来背我一会儿吧?”,可是话到嘴边又想起之前自己对人家的态度,也不好意思再提。
吴一原本估计只有半天的路程,二人足足走了一天的时间还没有走到尽头,就在吴一万念俱灰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旁的墙壁上长了一层黑压压的树根,过去用伞兵刀截下来一段,断截面上很是湿润,证明树根是活的,也就说明这里距离地面已经很近了。
吴一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咧嘴笑了,把最后一枚炸弹拿出来点燃后朝着身后那空旷的广场扔了过去。
只听一声沉闷而又响亮的爆炸声响起,震得四周的墙壁都往下扑扑落土。
与此同时,吴一也两眼一黑,就一头朝着前面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