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涛把刚到嘴边的“可是”又给吞了回去，好奇地问，“那你第1次自己做的决定是什么？”

孙小冉的脸微微一红，本来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但是她还是鼓起了勇气，“第一次……是选择跟你在一起。”

杨涛，木头一般的杵在原地，表情从呆滞慢慢有了变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盛，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孙小冉早就已经走远了，他又赶紧追了上去，始终跟孙小冉保持着半米的安全距离。

孙小冉做决定最艰难的时候，其实是面对父母。

杨涛过来吃饭正好孙国文和冉丽华都回来了。

杨涛亲自下厨，三荤一素一汤……

杨涛最大的进步就是现在能够自由出入孙小冉他们家，自从孙国文单独提点了杨涛之后，也等于是默认了杨涛和孙小冉之间的关系。

看到女儿总是怔怔出神，没有了平时的活跃，而且在吃饭的时候目光总是在父母的脸上瞅来瞅去，像是在打量着他们的情绪，等待一个说话的契机吧。

冉丽华吃着饭，淡淡地说，“有什么话就直说，总是盯着我跟你爸干什么？”

孙小冉咬了咬下嘴唇，“爸，妈，明天我跟杨涛出差去洲海！”

孙小冉没有直接说换工作的事情，而是把她和杨涛锁在一起，用出差的这种方式，表明两人工作性质的一致。

父母都是聪明人，从她的这一句简单的话当中听出了一些端倪。

孙国文和冉丽华交换了一个眼色，前者说，“学校这边，希望你还是有一个妥善的安排，至少应该给校方一个说明，善始善终。”

冉丽华哼了哼，“要出差就出差，用得着跟我和你爸说吗？你这么大个人了，难不成还要我们给你收拾行装？”

杨涛憋胀的脸红，头都快埋到碗里去了，他就算再蠢，孙教授和冉教授的话也说明他们愿意让女儿出去闯。

孙国文最终还是嘱咐了一句，“小杨，出门在外，好好照顾小冉。”

杨涛憋了一肚子的话，各种保证，但是在听到孙国文的嘱咐之后，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在孙国文看来，所有的花里胡哨，都没有这个“嗯”的分量来得重。

孙国文和冉丽华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一天来的时候，他们心中多少有些解脱。

夫妻俩年轻的时候，热血澎湃，斗志昂扬，为了国家的发展，为了民族的富强，一直都冲在最前面。大环境的浪涛，让他们这种满怀激情的知识份子遭受了太多的不平等待遇，逐渐磨去了他们的棱角，敛去了锋芒，最终选择了搞学术，教书育人。

然而，他们的女儿，像极了他们年轻的时候，才华横溢，不甘寂寞。

留她在学校里，的确不太合适。

“良安这小子的算盘最终还是打响了！”冉丽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说了一句。

孙国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比起他现在做的事情，打打算盘又有什么关系？”

这两口子心里明白，女儿和杨涛的结合，意味着他们夫妻俩手里的所有资源将开始朝四海系倾斜。

七月十七日，雨，洲海一如往常，即热，也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