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宣岔开了话题,伙房的厨娘马上开始端上了饭菜。因为今天过节,所以饭桌上的饭菜也比较丰盛,除了四菜一汤之外,还有五六个新鲜的果盘。
饭桌子上,刘宣这个大将军也仿佛寻常的小民之家一样其乐融融,刘宣甚至还亲自为儿子刘冕与妻子金娘夹菜盛饭。
这一切都被种五娘看在眼里,她虽然出身于陕北土财主之家,受限于学识不可能有太大的远见。但是按照她的本心,却并不像给刘宣做妾。毕竟一旦成为小妾就是万般不由人,生死几乎全部操控在正妻手里。
种五娘眼见刘宣夫妻感情深厚,脸上有几分羡慕,心中暗暗想到:“大将军与李金娘还真是患难夫妻,依照他们之间的感情,自己就是死在大妇之手,只怕大将军也不会妻子有多少埋怨。现在大将军虽然对自己还算宠爱,但是以色侍人,也并不能长久。”
种五娘心中叹息,脸上的一丝笑意也是强作欢颜。她稍微吃了几口饭菜,喉咙之间顿时感觉到一丝强烈的恶心。种五娘一阵干呕,死死地捂住了嘴角,快步跑不出了外面。所幸她长得一双天足,行动也比较方便,才没有呕吐到桌子上面。
刘宣与金娘都算是过来人,看到这一幕,金娘脸上顿时一阵阴沉。她将碗筷一推,抱着儿子说道:“我吃不下了,相公你自己慢用便是。”
金娘虽然也曾经规劝过刘宣纳妾,但是作为一个深爱丈夫的女人。这样的事情本就非她本愿。对于今天的这一幕,金娘虽然也算是早有准备,但是今天突如其来。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金娘刚刚离开,刘宣马上召来军医科科长冯吉仁。虽然现在受他驱使的良医已经不少,但是真正得到刘宣信任之辈,还是陕北过来的老人冯吉仁。
冯吉仁给种五娘把了把脉像,脸上露出几分笑意说道:“恭喜大将军,夫人这是喜脉。到了明年六月,大将军家中又能添丁了。”
听到这个消息。刘宣脸上也露出几分高兴,他与冯吉仁喝了几杯酒,然后派人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种平、种衍。
种五娘刚才还是满心幽怨。但是怀孕的好消息一来,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有了这个孩子,她在刘宣家中再也不是无根之萍,不是低人几等的寻常姬妾。
就在五娘欢心悦雀之时。金娘抱着儿子回到自己的屋中。思绪不由得飞回到两年前。
那时候陕北非常混乱,到处都是吃人的饥民。就在那种情况下,她自己随波逐流的嫁给了孤身一人的刘宣。
“当年物资匮乏,当时自己虽然刚刚怀上了身子,但是每天也只有六两小米的口粮。除了打仗的战兵之外,无论是谁也吃不到饱饭。”
“这个时候的相公,还需要每天跟着下面的士卒操练。每到了夜间,他都会揣着一个面饼给自己当做晚餐。当时的相公。虽然是一方首领,在物资待遇上与寻常的战兵别无二致。每天也只有一斤的口粮。这一个面饼,实际上都是从相公的嘴里省下来的。”
“那个时候,每到了夜间,为了这一个饼,两人都会再三推让,到了最后,都是二人分食一个面饼。”
“那时候虽然辛苦,但是自己总是快乐的。现在相公虽然割据五府四十九县,成为外人眼中的大人物,但是一年到头,倒是有八个月不再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