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流了出来,随之一声呼啸。
惨叫不是曲夫人喊的,而是和尚喊的。
和尚断臂鲜血,一只左手已经被齐齐削掉了。
因为他刚才那一抓,抓在一束冰蓝剑上。
曲夫人掀开头巾,露出一张美丽无瑕的脸。
冰蓝剑架在和尚的脖子上,女人双目生恨,贝齿切切:“滚!”
和尚扶着断臂,狞笑一声:“你不是夫子老婆。”
冰蓝剑再进一程,几乎要割破和尚的咽喉,女人星眸怒火,不再与和尚说话,仿佛与和尚多说一个字,都是对自己的亵渎。
和尚强忍疼痛,也盯着女人,生生挤出一句狠话:“你今天胆敢放我,我来日取你人头。”
放过狠话之后,和尚慢慢退出冰蓝剑的挟持,冷哼一声,纵身破瓦而去。
在院子里喝酒的所有宾客,看到一束黑风刺破屋顶,突然不知去向。
曲老夫子大惊,急忙跑回屋里,看着夫人抱着婴儿,沉沉睡在炕上。
他走上前,慢慢摇醒夫人,轻轻问:“大师父呢?”
夫人睡眼惺忪,对丈夫摇了摇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没事,没事,睡吧,睡吧。”曲老夫子替夫人盖好被子,走出屋子的时候十分纳闷,和尚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呢?
看到黑风破空而去之后,喝酒的宾客里站起一个白袍汉子,他已经饮得面红耳赤,和同桌的人打了招呼,提着半壶残酒,摇步而去。
采星和摘月再次汇合,他们走在去往下一个城镇的路上。
冬风冷,人心寒,摘月告诉采星,她终于没忍住,切掉了疯罗汉的一只手。
“师姐没有切掉他的头,已经是他最大的恩赐了。”采星回答的满不在意,甚至有几分喜悦:“现在不能判他死罪,至少也让他受点活罪,师姐做的很对。”
“四大坏事,他已经做过了三件。”摘月记着旧帐,和采星商量:“我们是不是该去打听一下老实人?”
“放眼天下,比比皆是老实人。”采星无奈的叹一口气,低头苦笑:“师姐说该打听谁?”
听过问话,摘月沉思,轻轻分析:“疯罗汉断了左手,一定要去看郎中,我们可以在郎中里找到老实人。”
采星点点头,笑了,他很欣慰,摘月蓦然间成长,甚至让他措手不及。
昨日天真浪漫的小女孩,今日热血沸腾的女侠客。
侠之精神,永不磨灭,正气常在人间。
“师姐在抓到疯罗汉做第四件坏事的时候,不必再对他讲仁慈。”忍了这么久,采星终于说了一句痛快话:“师姐可以用摄魂咒摄来他的魂魄,再用还魂咒将魂魄还在无常斩上,我们在带他去地府前,也要让他受尽无常斩的阴煞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