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几人都是刷的站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那出现在门口的身影,身形挺拔,面目俊朗,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不是连子宁还能是谁?
“老爷!”小青已经是扑到了连子宁的怀里,周围的侍女都傻了。
清岚瞧着他,瞧着他也瞧着自己,忽然眼眶一酸,泪珠簌簌而下,心里却是暖暖的,极为的熨帖。
正德五十三年的二月二十八。
大雪已经下了两天,今儿个也不见晴好,天色还是阴沉沉的,一片晦暗压在人的心头,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过倒也是有一桩好处,突如其来的严寒低温驱逐了暖意,前一阵子土路上化雪化得跟泥浆子路一般,一脚下去能拔出三斤烂泥来,若是赶路的话,从东门儿外的暖棚子到京城不过是三十来里路就得墨迹大半日的光景。
这两日倒好,气温下降,把路面都给封冻住了,硬梆梆的,上面还盖着厚厚的雪。
远远地,细碎的马蹄声和轧轧的车轮声传来,一支车队从京城方向向着这边逶迤而来。
车队的规模很是不小,足足有百余名骑士,都是全副武装,他们的甲胄都有些陈旧了,上面的颜色都从大红色变成了暗红,但是这种暗红色,却像是那种把布料扔到鲜血里面浸泡了许久然后放在了阳光下晒干之后形成的颜色。让人看上去,就感觉到一阵可怖,他们端坐在马上,抿着嘴一言不发,就像是一座座的雕像一样,眼神冰冷,一股无形的杀气似乎就在弥漫开来。便是不知兵的人,也能看出来,他们乃是百战精兵,手底下不知道沾了多少血的了。
这些骑士簇拥着一辆马车,马车不小,跟一栋小房子也似,足有四匹骏马拉着,不过也只是够大而已,外面却是颇为的陈旧,也并不华贵。
只是若是京城真正懂行的豪门巨富世家子就能瞧出来,这马车所用的木材,都是极为上等名贵,也正因为此,所以格外的就重一些,得多几匹马拉车。
马车前面挂了两盏官灯,在寒风中摇摇晃晃的,一盏上面写着己巳科二甲第八名进士,一盏上面则是写着代兵部尚书。
这两盏官灯,拿出去就是吓死人!
上等小叶紫檀木做的的木质推拉窗被推开了一条缝儿,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往外张望了一下,然后又是赶紧把窗子关上,缩了进去。
车厢之中,却是有着别样的奢华。
四壁都是沉香木做的,是以不用香料,自然便是散发着一阵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肺,让人感觉极是舒服。车壁上雕刻着一些浮雕,古雅淡然,地上铺着上等的波斯地毯,中间还固定着一张小几,两边放了软垫。而在车厢内侧,则是由两个凸起的暗格,若是铺上被褥,则是当枕头用。
四壁的角上距离车板大约三尺左右的高度,各自凸起一个小小平台,上面固定着一个铜暖炉,是以外面天寒地冻,里面却是暖意融融。
地盘上铺了一层大金色的白溪蛮锦缎,颜色绚丽而炙热,连子宁只穿了一件儿白绸的小衣,外面裹着一件儿大氅,笑吟吟的瞧着清岚,清岚因为要看外面,所以身子拧着,整个人跪爬在窗口的位置,那宛宛香臀挺翘恰似一轮明月。
连子宁不由的伸手轻轻的捏了一把,哪怕是隔着绸缎的衣服,也是只觉得手感滑嫩舒爽的紧,捏了一把还不够,又是伸手重重的捏了一把。
清岚嘤咛一声回过头来,轻轻的哼了一声,媚眼如丝的瞧了连子宁一眼,然后往后缩缩身子,靠在他的怀里,撅着小嘴儿道:“夫君,怎地这般轻薄人家?”
连子宁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调笑道:“还不是因为我的好娘子惹人垂涎。”
“哼!”清岚的眼中似乎能滴出水儿来,瞟了他一眼,呼的一声惊呼,不敢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夫君,你那儿怎么,又……”
“小别胜新婚么!”连子宁嘿嘿yin笑一声,一把把她搂在怀里,然后翻身压了上来:“好娘子,且让咱们再共赴巫山,**一番。”
“别,别!”清岚面红耳赤,小声道:“外面还有人呢!”
“这怕什么?你又不知道这车多严实,便是里面叫破了天,外面也是什么都听不见的。”连子宁嘿嘿笑道,手已经是伸进了清岚的亵裤之中,弯起手指来那么轻轻的一撩。
清岚顿时是浑身一哆嗦,喉咙中发出一声刻意压低了的呻吟。
她本就是敏感的体质,又是跟连子宁别离良久,这会儿正是情浓炙热之时,被这么稍稍一撩拨,竟然就有一种几乎要飞天一般的爽利。
连子宁嘿嘿一笑,挺枪而上。
又是一番**。
过了半个时辰,方自云收雨歇。
连子宁懒洋洋的靠在软垫上,清岚靠在他的怀里,面色潮红,细细的喘着气,跟小猫儿也似,额头上沁出了香汗,沾湿了头发。
连子宁回到家中,众人自然是极为的高兴惊喜,自不必说。相问起来,连子宁只是说思念家人,正巧又有东北诸部汗王并女真使节朝觐天子,是以跟在众人之中混了回来,秘密前来相见。康素三女不疑有他,清岚知道,却是不会说出来的。
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吃了一顿饭,说话都快到深夜,到了歇息的时候,连子宁本想要大被同眠来着,但是清岚脸皮这么薄的如何肯依,只是丢下一句我先回去休息了便是落荒而逃,不过小青和康素着实是想他的紧,半推半就之下,便也给连子宁骗上床去。
一夜荒唐,连子宁自是尝尽了温柔滋味。
二十七那一日,好好的在家中呆了一天,好生陪了她们一日。
当然,连子宁回府的这消息,乃是绝密,他甚至都是跟着刘良臣偷偷混进去然后溜进内宅的,只有清岚他们几个和内宅那几个贴身的丫鬟知道这事儿。连子宁都已经着人重点盯着那几个丫鬟,下了命令,一旦有什么不对,立刻就斩杀。
他做事素来小心谨慎,倒也不虞走漏风声。
待得二十八这一天,一大清早便让人去兵部尚书府中借了官灯,然后在这些留守京南大营的武毅军老卒的簇拥下出城东去。
有这些人护卫,便是江彬的锦衣卫来一个千户也不够瞧得,更何况东去的商道上人来人往,这会儿他也不敢公然动手。
这等独处的时间,连子宁也是好好地补偿了清岚,几番**下来,几乎让清岚身子骨儿软软的连小指头都动不了一下。
连子宁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头发,忽的叹了口气,低声道:“清岚,这些日子我不在家中,苦了你了。”
“咱们一家人,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清岚温婉一笑,又往连子宁怀里靠了靠:“只要夫君心里还惦念着我们家中这几个女人,多苦,都是值得的。”
连子宁轻轻的掐了掐她的脸蛋儿:“放心吧,很快局势就会改变的。”
清岚如此冰雪聪明的女子,自然是听懂了什么意思,立刻坐起身来,瞧着连子宁道:“夫君你的意思是?”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瞧着连子宁的眼光中,满满的都是期盼和希冀。
连子宁笑道:“许多话,守着她们几个,说不出来的话,却是可以跟你说的,毕竟你是大妇,是正室,我不在的时候,是你要拿主意的。清岚,你可知道为夫的志向?”
清岚瞧着他,眼中神光流转,忽的扑哧一笑:“你终于肯跟我说心里话了么?”
连子宁苦笑道:“以前也想跟你说,但是怕吓着你。”
“我们是夫妻啊,夫妻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此生为君妇,你的一切,我都要承受,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的。无论那个想法,是多么的大逆不道。”清岚轻轻一笑,凑在连子宁耳边,低声道:“我当然知道夫君的志向,夫君是想做那个,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九五至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