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守这话一问出来,桃红沉默了。樊守是个急性子,再次问了她一遍,她不答反问,“你们没发现这村子有什么不同吗?”
他这样一问,我和樊守互相看了一眼,显然都被她问的有些不解。樊守道:“没什么特别的。”
桃红朝樊守深叹口气,“你都是两伢子的阿爹了,做事情怎么就不能沉稳点呢?你仔细想想,这村子里真的没什么异样吗?”
她这样一说,樊守就沉下心想了想,最后猛地想到什么,回答道:“这个村子里,除了守白守玉,再没别的小伢子了。”
他这话一出,我恍然大悟。我们先前来这村子的时候,有看到年轻男女和老人,就是没有看到小孩子。
这一点确实不对劲!
桃红见樊守看出来了,语气变得沉重,“对,这个村子里,没有小伢子。因为……”
说到这,她将目光移到蛊王的门口处,好半晌也不接着往下说。这连我都急了,“因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想到一些残忍的事情来。
桃红没回答我,而是回答樊守最先的一句话道:“你当时还小,我并不敢带你来这。后来你大了,我这个鬼样子,又不敢出现在你的面前。如果不是你在游轮上认出我,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让你知道我还在世。阿守,本来我带守白守玉过来,就是想让蛊王帮忙解降,然后说通他用你守陵的。其实我知道,他想要得到你手里的紫玉蛊瓶,就会一定帮你给伢子们解降的。哪里知道,最后是这个结果啊!”
桃红难怪会从马大芳的手里抢回守白守玉,原来本意是想让樊千解降。要不是我之前说屋里有怪味,估计,他不会发火吧?我发现,有时候我说话真的太不经过思考了。
“都是我的错……”我难受的说了句。
樊守闻言,没有说什么,而桃红却朝我鼻哼了一声,“当然是你的错。你太蠢了!根本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樊千是个小心眼的男人,本来在澡盆里用蛊菌粉泡着身体,勉强维持生命,已经很自卑了。你还那样说他,他不对你动手,都不正常了。”
“可我当时并不知道他在澡盆里泡着。”我反驳了一句。
桃红就更气了,“你不知道的话,可以闭嘴,为什么要表现出那副娇气的样子。”
她指的娇气,应该是我闻到那股子臭味,呕吐的样子吧。
我那时,确实有些娇气了,所以,我不再反驳。
见我不说话了,桃红就懒得理会我。而这时,屋内那种鼓气泡的声音越来越大,樊千沙哑嘶吼的声音也时不时的传来。这让我们都警惕起来,特别是桃红,非要劝樊守离开,说是这樊千发怒了,后果不堪设想。
可樊守说自己的血可以除蛊,他在门口都洒了血,足以阻止蛊王樊千放蛊出来害人。
桃红摇摇头,朝他道:“你根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阿守,听我的,带着守白守玉离开,然后去请芭蕉带路。先离开这里,回头等我劝服了樊千,我自然会去找你们。”
樊守还有些犹豫,这时门内传来一些蛊物的叫唤声,其中的朱貅叫声我听出来,看来,这樊千是要放更厉害的蛊对付我们了。
“走啊,如果你不走,你的老婆孩子都会死在这!”桃红这下真的怒了,直接就朝樊守吼了起来。
樊守目光就从她的脸上,移到我的脸上,最后一咬牙,朝她道:“那你先在这顶一会,我把他们母子送出村,再来找你。”
桃红不置可否,只继续催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