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硝子山的树，硝子山的水，都仿佛通过静静的夜晚的声音，从电话的那一头，传到了陈尧的耳朵里。

这一晚上，又是一个彻夜不眠的夜晚了。

……

新年还在继续着，但A级联赛的战队，陆陆续续已经都开始讨论集合的时间了，蜀道战队依然是最晚的，他们要到十五过完才集合，而其他战队多是初七或者初八集合，最晚不会过初十。

看着群里的讨论，陈尧发现他们的集合时间貌似是最早的？

就在他们集合的前一天，一篇新闻稿刷遍了大大小小的媒体头条！

大过年的，这篇稿子倒是非常的不应景。

但是，因为话题十足，足够激起媒体人亢奋的神经。

独裁战队的记者金平醋一大早地就给张宁发过来了这篇文章……

《第一指挥名师，拿什么不出高徒？》，一看标题就是火气满满，和前几天周于斯的那篇稿子，基本上上网一模一样的措辞。

陈尧他们被张宁叫起来一看，果然是出自雷道远之手。

“周于斯是有点太嚣张了，雷道远可以被方惊堂喷，但被他一个后辈喷一通，绝对不可能忍得住。”秦一烛反正是一脸看戏。

“周于斯这是要跟雷道远过几招场外吗？”霍小乙抓着油条一边啃一边看，“哟，不愧是雷道远，干货挺足，火力挺猛，目标挺清晰的啊……”

雷道远的新闻稿什么都不说，就是一行行的硬数据！

周于斯的操作，周于斯的人头比，周于斯的各种场均，以及他和陈尧的全方位对比……

如果说之前看完周于斯的那篇复盘的稿子，得出的感觉是“道理我都懂，雷道远可以去死”的话，那么，看完雷道远的稿子，感觉大概就是“道理我都懂，周于斯真没用”了。

“这还过年着呢，直接就杠上了。”秦一烛看完放一边直摇头。

“不过，这周于斯也没话说啊。”霍小乙笑着擦了擦嘴，“我们陈队倒是无意刷了一波存在感。”

陈尧仔仔细细地把雷道远的新闻稿看完，才开始吃早饭：“周于斯其实不容易。”

霍小乙点了一下头：“那是，带惊弓啊！”

雷道远说的好像有黎隐手把手地带，整个A级联赛不断地给他机会去尝试，惊弓战队也都配合他，他就肯定很轻松似的。

实际上，只有陈尧身在指挥位，才知道他会面临多少问题。

至于雷道远的硬数据倒是也没错，可只要给周于斯一年的时间，这些硬数据将全部被推翻。

“说事就说事，扯我干嘛。”陈尧又摇着头，放下了手机。

“听说你们是好朋友？”秦一烛笑着朝他努嘴。

“算是吧。”陈尧淡淡地回答。

“那不是该你出马了？雷道远都给你把台子搭好了，你不唱不是浪费人一番苦心吗？”秦一烛挤了挤眼睛笑道。

“怎么唱？”陈尧看向他。

“新闻稿啊，你也上一篇新闻稿……”秦一烛根本就是一副等着看热闹的嘴脸。然而，陈尧只是平静地吃完了早餐，擦了擦嘴回房间去了，根本就没有理会秦一烛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