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晃荡着双腿，丝毫没有前辈庄严形象的坐在屋顶之上，对着头顶的那轮皓月，神情也有些复杂，不知是在想什么。

……

……

天地苍茫，明月高悬。

微曦夜幕下，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

“呦！真是好久不见啊！”

坐在屋顶上的楚然，侧过身去，对着身后的来人颇为热情地打招呼道：“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我是该像是千年前那样叫你小流昔，还是应该称呼你为大嫂呢？”

“你是……道天？”

怀中抱着陷入昏迷宁夜的龙傲娇，略微迟疑了一刹那，然后开口。

眼前这坐在屋顶上，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模样的少年，不是道天那个没节操的魂淡又是谁？毕竟除了他，谁敢当着自己的面，提及起“小流昔”这个称呼。

这称谓，是千年前那个魂淡常用来打趣自己的亲切称呼。

虽然楚然同样没有节操，并且热衷于作死，但是就算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当着自己的面如此轻佻说出这种话。

而且，龙傲娇可以感觉到，眼前楚然身上那如同汪洋般深不可测的修为，绝不逊色于自己的力量。

不过很奇怪的是，已知眼前人是道天那个魂淡无疑，可是他所展露的这等力量，就算是千年前巅峰时期的道天，也未曾到达这等境界。

嘴角带着笑意的楚然，似乎察觉到了龙傲娇内心的疑惑，傲然开口道：“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贫完这句嘴之后，他的目光便落在了龙傲娇怀中，陷入昏睡的宁夜身上。

尽管这些年来，楚然早已与宁夜极其熟悉，两人朝夕相处整日腻在一起，就连同一条内裤都穿过……被误会，只是以前有时候宁夜睡在楚家时，没有带换洗衣物，于是就穿了楚然的。

总之，就是这份兄弟情谊很是深厚便是了。

不管是今世，还是千年前楚然身为道天的那一世，两人都曾结拜为异姓兄弟，而今日恢复了道天全部记忆的楚然，与身为大哥的宁夜重逢，气氛却显得有些怪异。

楚然嘴角的那抹淡然笑意，刹那凝固了一瞬。

面庞上神情也很是复杂，既有千年重逢的喜悦与感动，又有不知从何而来的愧疚与自责……最怪异的，其间还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转瞬即逝的凌厉杀意。

这丝杀意，尽管极其隐蔽常人根本无法察觉，但是龙傲娇身为神州真龙，自然可以清晰感触到。

不过她很清楚，这丝杀意尽管是针对怀中的宁夜，但却并非是眼前的楚然，也不是自己那个所认识的道天所发出。

因为龙傲娇清楚一件事，一个为了拯救侄女，能连自己的性命都舍弃，去行一场必死斩天之战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如此。

她抱紧了怀中的宁夜，望着眼前的楚然：“千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