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堂堂国公爷的嫡女,大宋朝的县主,难不成还能屈身为妾,和那女人共侍一夫?”
“你可是正宗的皇族,就算你愿做妾,哪怕国公爷也能忍,我大宋的国法,可也万万容不得!”
柔儿哑口无言,只能长叹一声。
这个问题,真真无解啊!
小道士只能说道:“柔儿,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你要速速随我离去。你孤身一人漂泊在外,好不安全!”
清妍昂然说道:“这个倒不劳你费心。我视柔儿如亲妹妹,有我在,必能保她平安。”
小道士冷笑道:“初见时,你还真有这本事。可现在,你修为大减,还到处惹事生非,这样必会连累我家柔儿。不行,柔儿绝不能跟你走。”
柳清妍怒道:“哼,我修为大减,也不知是拜谁所赐。你两次将我击得差点魂飞魄散,却在这时说这风凉话。柔儿,无需理她,我们走。”
见柔儿犹豫,小道士叫道:“柔儿,你离家数月,国公爷和夫人必担心万分。再不回去,你可忍心?”
听他这一说,柔儿就要跑来,却不料被清妍拉着,强行往墙壁那拖去。
眼看柔儿便要消失,小道士急急喊道:“清妍,有高僧前来捉你。他法力高深,你必不是他对手。你速速带柔儿离开此处,必要快,快。”
清妍不回话,也不知听见没,就此不见。小道士急得直跺脚,愤愤地往洞壁处踢了一脚后,他匆匆追去。
还未曾跑出野鬼洞,便听洞外传来念经声,小道士头皮一麻,心中直叫:苦也!
他冲出山洞,却见:
悟德大师当先而坐,宝相**。大师神色肃穆,手中用一小金杵,敲一金色木鱼,口中念经不止。
旁边,水华寺的四个和尚团团围坐,双手合什,随他念经。
经文声中,有一淡金色的光罩,将柳清妍困在正中。
柳清妍岂肯束手就擒,在光罩中左冲右突,两条鬼索也随之飞舞。无奈那光圈看似淡薄,却实实坚不可摧。两条鬼索每每刺去,便见金光大作,然后柳清妍就是痛哼一声,鬼体一阵乱晃。
而旁边,柔儿正焦急地看着。实在急得狠了,竟一咬牙,合身向光圈撞去。
小道士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他嗔目欲裂,大叫:“不要。”
悟德大师也大叫:“不要。”
可,为时已晚!
柔儿已止不住脚,迎头,撞上。
这一撞,却没有金光大作,如撞实质,柔儿痛叫一声,摔倒在地。
小道士一愣,悟德大师也一怔,旋即明白过来,赞道:“好个天生慧根、洁净剔透的小姑娘!”
念经声一停,那光圈便是一暗,柳清妍觑得真切,合身一撞,惨叫一声后,终撞破那光圈。
却不料,悟德大师手中法诀一变,那四下迸射的淡淡金光顿时如飞蛾扑火,向柳清妍扑来。柳清妍躲闪不及,再一声惨叫后,萎顿于地,就此动弹不得。
悟德大师口念“阿弥陀佛”,就要上前灭了她。眼前人影一闪,却是小道士挡在身前。
悟德大师两条寿眉一轩,问:“道长,这是何意?”
小道士深躬身,垦求道:“大师,贫道与这女鬼是旧识,知她曾被男人骗得极惨,所以心中极恨这负心男子,因此才出手杀人。”
“但贫道坚信,她绝不会胡乱杀人。她所杀之人,必然忘恩负义,死有余辜!”
柳清妍此时缓过一口气,先瞪了小道士一眼:“要你多事!”
然后她朗声说道:“自恢复神智后,我共杀得八人。但以苍天为证,以厚土为誓,我所杀之人,个个罪该万死。不该杀之人,就像你那徒儿,他伤了我,我也一样会放他走。老和尚,你可以灭我,但你休得诬陷我!”
悟德大师凝神一想,说:“别的且不论,至少定县吴家的家主,却是出了名的心疼夫人之人。若说他也该杀,贫僧不信。”
小道士苦笑:“大师,这吴家家主与贫道是好友,他的事我正清楚,他还真是罪有应得。”
悟德大师看着小道士,眼中忽然神光湛然:“道长,贫僧不才,天眼通修得小成。虽说不能看破世间因缘,看穿众生生死,但也能明辨是非。在贫僧面前,却是说不得假话的。”
小道士直视悟德大师的双目,神色坦然地将吴家的事一一诉说。
听完后,水宁寺的众僧无不大怒,悟德大师也脸现戚然。
小道士和柔儿于是一脸希冀地看向悟德大师。
不料这老和尚沉思片刻后,看向柳清妍,却摇了摇头:“哪怕你杀得,个个确是该杀之人,但是,阳世间有阳世间的法,阴世间有阴世间的法。你是鬼身,却在阳间杀人,这是犯了天条戒律。”
“所以,我还是饶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