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西施转身,奇怪地看着她,忽然踮起脚尖,猛地搂住她的脖子,倾尽全力,就是一吻。
好一会儿后,笑西施才松开双唇,却死死地抱住许若雪,埋首在她怀中。
许若雪长叹一声,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时却不知该说什么。
好久后,笑西施抬起头来,脸上,已泪流满面。
她流着泪,走到小道士面前,也是奇怪地看着他。小道士强装镇定,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僵硬。
流着泪的笑西施,忽然“噗嗤”一笑,她笑着叫了声:“夫人!”
她踮起脚尖,也搂住小道士的肚子,倾尽全力,也是一吻。
小道士浑身僵硬,任由一只柔腻的香舌在他口中翻滚,却不敢回应。
好一会儿后,笑西施松开双唇,再紧紧地抱住小道士,埋首在他怀中。
这次没多久,笑西施便松开他。抬起头时,她脸上的表情更是复杂难明。
她摇头,苦笑:“原来你就是她,她却是你!”
原来你就是她,她却是你!
两吻再两抱之后,笑西施,已明了真相!
小道士心中羞愧,哑口无言。
许若雪轻叹一声,从身后搂住笑西施:“凌芳,你听我说……”
“且住!”笑西施忽然喝道,她转过身,看着许若雪。她流着泪,却郑重说道:“奴家深信,以李郎和夫人的心性,必不会存心欺骗一个可怜人。两位既这么做了,必有自己的苦衷,有不得已的理由!”
“可这些理由、这些苦衷,奴家却是,不想知道!”
“这么些年来,奴家心中一直有个梦。在梦中,有位俊俏的郎君骑云而至,将奴家解救出苦海。从此他与奴家双宿双栖,只羡鸳鸯不羡仙。”
“奴家一直在做这样的梦,可奴家也一直清楚,这只是梦。而梦,当不得真!”
“可这几天,这梦,竟成了真!”
“真有一位俊俏似神仙的郎君出现,他乘剑而来,一剑为奴家削了十二朵玫瑰,再和奴家弹了首《高山流水》”
“他为人豪迈,举止潇洒,即武功绝世,也通晓诗词,实实在在是这浊世间,第一的男儿。”
“更紧要的是,他怜奴家、惜奴家、懂奴家,他没有看轻奴家,和奴家几番缠绵,无尽恩爱。他所有的一切,每一点每一滴每一丝每一毫,都无不贴合奴家的心意。”
“他还说,要为奴家赎身,要纳奴家为妾,要和奴家过这一生一世!”
“瞧瞧,奴家那做了十几年的美梦,不都成了真?”
“既然成了真,那就,请不要告诉奴家,这一切都是假的,好吗?”
“就算它是一场梦,也请让奴家知道,曾有那么几天,奴家活在了,这世上最真、最美的梦中!”
不过是,一场梦,而她愿活在,这梦中!
怜惜、愧疚、自责、心痛等等诸多情绪,萦绕在许若雪心中,于是她无言,只能无言!
笑西施凄然一笑,摇了摇头。走到窗边,她看着院中小山似的各色彩礼,也是沉默。
室内,一时寂静。
一会儿后,许若雪正色说道:“此事,我是对不住你。但以剑为誓,我认认真真地说两件事。”
“其一,这事事出意外,但从始至终,我绝无害你之心。我的确怜你惜你懂你,此心可彰天地!”
“其二,你若随我离去,我必给你一个极好的归宿,保你今生平安幸福!”
笑西施点头,说:“我信!”
她嘴上说“信”,却并未回头,依旧看着小院。
许若雪于是叹道:“哎,凌芳,你真做出了选择?”
笑西施终转身,涩声说道:“李郎,这梦实在太真、太美,所以奴家不愿醒来。哪怕奴家后半生,都活在对这梦的回忆之中,也是心甘、也是情愿!”
“凌芳,莫非你信不过我的承诺?”
“奴家深信不疑。只是身处那种地方,奴家早已习惯,要抓住眼前的好处,不去管将来的承诺。那怕这是,李郎的承诺!”
“这么说,你决心已定!”
听得这话,笑西施闭上眼,再睁开眼时,有两行清泪滴落:
“是,奴家,决心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