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临邛的街头,小道士苦笑。
他身上只剩了六文铜钱。这钱还是车把式看他实在可怜,临别前留给他的。
买了三个粗面馒头,吃了个饱,小道士仰天长叹,这下,真真的身无分文了。
正感叹时,忽听远处有人议论:
“都几天了,不知那色鬼有没被收拾掉?”
“是啊,那人话说得满上天,却原来只会说大话。”
“哼,看他那模样,哪像是个捉鬼的。倒像是个,呵呵。”
色鬼?现在对与鬼有关的事,小道士那是十二分地上心。当下,他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问明白后,大街上,小道士狠狠地一握拳。
苍天开眼,终于来了只鬼,撞在了贫道我的刀口上。
鬼哥哥,你别跑,道爷我来也!
……
县西李家。
李老爷在临邛那是鼎鼎有名。因为,他是当朝进士。
进士啊,多了不起。要知道,川蜀这边可比不得江南,整个四川路,十年间能出几个进士?
临邛出了色鬼这等事,官府不好出面,李老爷自然而然,责无旁贷。
李府。
小道士,头戴红色九梁巾,身披褐色八卦法衣,脚踏云鞋。左手三清铃,右手铜钱剑,胸前八卦镜,身后拷鬼棒,神色肃然地进了大门。
这打扮,一看便是顶尖高人。虽然这高人的脸,忒寒碜了点。
守门的仆人引进门。小道士一拱手,口中喧道:“福生无量寿福,贫道……”
“出去!”一声脆生生的冷哼,生生地截了进来,将小道士口中的话,干脆利落地斩成两断。
小道士愕然,定睛一看,屋子正中,大摇大摆地坐着,嗯,一个姑娘。
这姑娘轻衫蒙面,看不清相貌如何,但看那身材,啧啧,真真是。
小道士悄悄地咽了口口水。这身材,火爆,忒火爆了。该细的地方,可比柔儿还细。那该大的地方,我去,竟比许若雪还大。
一只手,定是不行的。得要两只手,一起拢!
这身材,看了一眼,不行,得看第二眼。看了第二眼,无量寿福,道心,道心啊!
小道士屏息凝气,不敢再看。他视线上移,看向那层,面纱,问:“娘子可是这的小主人?不知有何指教?”
那姑娘“噗嗤”一笑:“你这人,倒有几分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长得丑,不讨女人喜欢,就忍住了不看。不错不错,姑奶奶我生平最恨,男人色眯眯地盯着我不放。”
小道士暗叹道:“小娘子啊,你身材如此火辣,穿得还如此,嗯,清凉。男人见了,便是想不看也不行啊。你自己惹得祸,怪得了谁?”
“嗯,”旁边一老者轻咳一声,待小道士看去时,他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这个,这小娘子却不是我家的人。”
这老者,定是李进士。小道士于是上前见礼,说:“李公,贫道……”
“我说了,出去。”一声娇喝,然后小道士便见眼前寒光一闪,然后一缕头发从他的额头,晃悠悠地飘落。
小道士大怒,转身喝道:“你又不是此家主人,有何资格叫我出去?”
那姑娘笑道:“哟,这人长得丑,脾气倒挺大的。也不知你是走了什么样的狗屎运,才回到现在。”
你!小道士气结。
那姑娘头一昂,冷哼道:“你是道士,来这自然是要捉鬼。可是不好意思,那色鬼已被姑奶奶我包了。”
啊!被你包了。
小道士一愣,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番她那副火爆的身材,心中不由想到:这小娘子难不成,还看上了那色鬼?啧啧,这品味,可真真,独特的很啊!
那姑娘想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大怒,冷哼一声,手一扬。
这一次小道士终于看清,刚刚割断他额前头发的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