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道士,你是有多拼命!”
小道士叫屈:“若雪啊,夫君我不过是想念家中的妻儿,连夜赶路,不曾好好休息过。”
许若雪冷冷说道:“信你才见了鬼,休息三天,三天后出发。”
三天后。
青城张府,正门大开。
小道士和许若雪策马,缓缓出府。
身后,传出皮儿撕心裂肺的大哭声。
许若雪坐在马上,不停地抹着泪,哭得话都说不出。
小道士的眼泪也在眼眶中打滚,他强行忍住,安慰道:“夫人,以后我们再多多陪陪孩儿。”
许若雪哭道:“这一去说不定便要几年。到那时,到那时,我的孩儿怕是认不得他的娘亲。”
小道士勉强一笑:“哪可能!我们拍马直冲狼巢,斩了头狼,速速再回便是。”
许若雪一听,身上杀气腾发,她一声清叱,如鸟向飞起。人在空中,雪海剑便散出一片片,重重叠叠、密密麻麻的剑光。
正是,云淡风轻。
许若雪收剑归鞘,冷声说道:“敢惹我,看我不断了你的大头,还得割了你的小头!”
三个多月后,吉州城里。
许若雪叹了一口气:“夫君啊,我们来此到底是做什么?”
小道士苦笑:“我哪知道这里会有什么。但谢三爷即如此说,其中必有深意。吉州城中,定能找到有关于幕后之人的线索。”
许若雪皱眉:“吉州城说大不大,可说小,好歹也是一座城池。就凭吉州这两个字,这怎么找?怕是等到我的皮儿娶妻生子了,我们还在此一无所获。”
柳清妍也说道:“白日里你四处打探消息,晚上我全城乱转。这都转了好几天了,什么有用的都没发现。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小道士愁道:“是啊,这打听到的,要么就是张家媳妇偷汉子,要么就是王家公子勾搭上了嫂子。不行,我得好好想想办法,必得好好想想。”
想了好久,小道士脑中灵光一闪:那幕后之人有何特别?一是,道术精深。二是,极精风水。对,就从这两方面着手。
可十来天后,小道士一行人依旧一无所获。
传说中道术精深的道士,小道士一一去见了,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
传说中精通风水的奇人,小道士一一试探了,也就是满嘴胡说之徒。
这样大半个月后,小道士终于确定,这吉州城,真就是一座毫无特别,普普通通的城池。
于是,小道士悲剧了。
好在从一个“风水大师”口中,小道士总算打探到一个有用的消息:五大风水世家,胡、谢、刘、赵、张五家中,胡家,便在离此不远的洪州。
于是,小道士便决定前往洪州一行。
进了洪州城门。小道士和许若雪找了间茶摊坐下。
叫了三张芝麻饼,一块牛肉干,一壶香煞人茶,小道士端起茶杯,闻了闻那茶香,眯着眼,就要一品香茶时,忽然眼前一黑。
一人啊啊大叫着,飞了过来,正正砸在桌上。于是芝麻饼飞了,牛肉干掉了,香煞人茶倒在身上了。
小道士烫得啊啊惨叫,他怒极,吼道:“夫人!”
正在喂马料的许若雪哪会想到,不过一转身,自己的夫君便遭了殃。她身子一晃,已抓住了飞来那人的脖子。
那人“哎哟”疼叫着,挣扎着说道:“不关某的事,某是被人丢过来的。”
谁丢的?不用看了,八九个彪形大汉簇拥着一位娘子,正站在小道士身前。
那娘子一身劲装打扮,长相倒是颇为艳丽,但眉宇间一股深深的彪悍气息,直压得人欲喘不过气来。
那娘子冷哼一声,手中刀鞘挥出,挥手间便是连斩三刀,砍在那人胸腹间。那人口一张,一口鲜血唝出。
那娘子冷喝道:“吴老七,长胆了啊,敢骗凤爷我!”
吴老七哭道:“凤爷啊,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冒犯爷爷你啊!那死麻子明明片刻前还在张家客栈那。定是他见机不妙,溜了。”
凤爷怒道:“爷不管。你收了爷的银子,就得让爷见到人。“
吴老七哭道:“凤爷,银子我不要了,求爷饶了小的吧。”
凤爷老大的耳刮子甩过去:“听着,爷要的是人,不是钱。找不到人,你拿走爷的赏银,留下自己的小命。”
吴老七脸色煞白,叫道:“那死麻子坐过的床,棉垫还是凹进去的。这说明他定然是刚刚走,应该便在左近,爷派人搜寻下,定能找到他。”
凤爷拍了拍他的脸:“嗯,说的好像有些道理。吴老七,找到了人,一切好说。找不到人,哎,凤爷我这两天,火气刚好大的很。”
“希望你走运!”
然后她手一挥,喝道“搜”,立时数个彪形大汉如虎入羊群般,扑了过来。
许若雪大怒,就要拔剑而起。小道士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
这帮人一看便知是洪州城的地头蛇,为了区区小事而招惹上他们,实是不值。
一时茶摊大乱,掌柜的苦着一张脸,却是吭都不敢吭一声。
凤爷阴着张脸,一桌一桌地看去。看到小道士左近时,一个背对着她的汉子转过头,柔声说道:“阿凤,你是在找某吗?”
听到这声音有些熟悉,小道士回身一看,惊道:“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