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愤怒中带着孤单。
边风、张治头是陌生人,只在看戏。
张辽不认识她,荀攸对她有算计——在荀攸对单飞说出那几句话的时候,孙尚香就察觉到荀攸对她的排斥,她明了荀攸为何算计。
她孙尚香出生丧父,随即大哥遭遇厄运、娘亲病逝。
江东基业一直是二哥苦撑,她暗中协助,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如她那般环境长大的女人,只要有心,早就通晓太多的算计——疲倦、无奈、厌恶到极点却始终不能摆脱的算计。
她一直默默忍受,可她眼下实在忍无可忍。
白莲花对其有着深切的敌意。
她发现自见到白莲花的第一眼,二人就没有任何调和的可能。
孙尚香不想激化这种敌意,她不想无谓的斗气,可望见屋中所有人看着她的异样目光,她终于决定不再忍下去。
荀攸露出“讶然”之意,“郡主这么聪明的人,自然知道该解释什么。”
“你要不承认自己撒谎!要不就在所有人面前立誓,说你从来没有喜欢过单大哥,那我们自然不再认为你在撒谎。”白莲花说出自己真正的用意。
孙尚香冷笑道:“我不用你的方法,也能解决此事。”
她举步向外走去。
我为何要受他们的奚落?我孙尚香不用留在这里向你们证明解释什么!我喜欢不喜欢单飞,为何要对你们来说?
见到孙尚香怒气冲冲的走出去,白莲花眼中露出喜悦之意,荀攸亦是嘴角带笑。
阴雨连绵。
有冷风拂面。
孙尚香走到房门前,蓦地止住了脚步。
白莲花目光微闪,悄然握拳嘲讽道:“你不会离开的,是不是?”
孙尚香听到白莲花的言语刺耳,想的却是单飞离开前对她说的话——你答应我,真的不会离开!
单飞考虑到这种情况了?单飞怕她离开?她如何能对单飞失信?
回想到单飞焦灼难安又满是期待的神色,孙尚香用力握紧了秀拳,缓缓的又松开,回转身来,恢复到平日的冷静,“你说的不错,我不会离开!”
荀攸笑容僵凝。
白莲花眸中有寒芒闪现。
×××
单飞有点担心孙尚香会离开,不过他听到孙尚香应承后,知道孙尚香定能说到做到。
他本来悠哉悠哉的,刹那间又变成全世界最忙碌的人。千头万绪的不知从何捋顺,不过他知道自己一定要整理出脉络。
弦曲的娘亲来找他,若是旁人在这种情况多是不耐烦的拒绝,他却知道那妇人不会无聊的找他聊天,他虽不知妇人的用意,自己却有太多的问题想问。
晨雨的事情经历这久,不在乎一时片刻,只要孙尚香还在这里,他就有信心查个水落石出——也必须查个清楚。
单飞到了那妇人的房门前,见弦歌正蹲在门前,瞪着大眼睛望着他,单飞微笑道:“你娘亲在房中?”这是废话,不过他知道对于这等年纪的孩子,本来说些废话就好。
不想弦歌瞪着眸子道:“你这多废话?”
单飞讶然,随即笑着轻叩房门道:“夫人,单飞请见。”他不会和孩子一般见识,对于妇人有邀,他暗想自己虽是问心无愧,可瓜田李下的,难免还是要注意些影响。
弦歌“哼”了声,“娘找你,自然会在房中等你,你进去就好。难道怕人当你是贼吗?”
单飞在小女孩面前两次吃瘪,并没什么恼怒,微笑道:“你说的很对,我是有点怕……不过是怕你把我当作贼了。”
弦歌怔了下,看着单飞和善的笑容,冷哼一声装作大人道:“那你大可放心,我们对付贼素来都有方法的。”
“弦歌,不要给单公子找麻烦了。单公子,请进。”那妇人的声音从房中传来。
弦歌向单飞做个鬼脸。
单飞亦向弦歌挤挤眼睛,这才推门入内,他目光微转,已看清楚房中的情况。
房中简陋。
弦曲坐在木凳上,托腮看着手腕上的手镯若有所思。
那妇人正站在窗旁,见单飞入内,微笑道:“还未感谢单公子等人赠与小女的手镯和项链。”
单飞微笑道:“夫人客气了,东西是白莲花所送,在下叨扰荣耀,倒是心中有愧。”他心中略有奇怪,暗想自己从未报名,这妇人居然知道他的姓氏,莫非是弦曲听别人叫他什么单统领,这才转告这妇人。
这些是细枝末节,但是单飞在和陌生人交谈时,素来都是从这些细节下手,进而预测接下来的变化。
“单公子客气了,白莲花若非因为公子的缘故,也不会赠与小女此物。”那妇人淡然道:“一切本是命运所然。都说无功不受禄,我本来不准备说些什么,但受了单公子的心意,却不能不和你说说晨雨的事情了。”
“什么?”
单飞霍然站起,错愕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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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