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让这帮人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出去,先不说皇帝会不会真的要了他的命,就算在绕过他这一回,他这面子里子也丢了一干二净,往后如何让手下的将士信任自己?
怒气冲上头顶,成将军一时之间竟想不出法子来应对,思索片刻,也顾不上身上的伤还没有将养好,换了衣裳,下意识便去了国师府,想让于赞给出个法子。
于赞身上还带着伤,昨日处理完那堆糟心事,今天还特意告了假,想休养一下,却没想到成将军来了。
他本以为这人是有什么好消息,谁曾想……
“国师可听闻昨夜咱们的人被抢了衣服的事情?”
于赞倚在太师椅上,瞧着有些心烦,连眼皮都懒得抬一抬,“知道,那又如何?”
“不知国师是怎么想的?”怒上心头的成将军显然没听出于赞话里的几分不耐烦来,还在愤愤,“末将是个粗人,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们偷盗了衣服又能做什么,咱们的人不会离开此处,难不成,要将咱们的人一一彻查吗?”
于赞终于睁开眼睛瞧了他一眼,“将军何不想想,他们偷盗衣服是为了什么?”
“为了浑水摸鱼走出来呀!”成将军想都不想便回答道。
“既然出来了,又何须继续装作咱们的人?”于赞站起身拍拍自己的衣裳,懒得跟他多废话,“昨夜那样混乱,想必早就除去了伪装混人群当中了,将军现在要做的,是把守城门关口,免得让可疑的人混出去。”
成将军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多谢国师指点,末将这就让人去守着城门跟传送阵。”
为了防止任何一个人逃出去,成将军严令下属,逮着任何一个人都要细细比对一番。
司马槿如今所面对的,便是这样严苛的审查。
就连成将军自己都在城门口站着,每检查一个人他都要往前凑一凑看看眉眼,确认无误了才会放人离开。
这样的检查让司马槿面色一沉,顾不上给墨决回话,他回头跟皇甫筱对视了一眼。
皇甫筱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叫他放心。
她的易容术,哪里是随意就能让人检查出来的。
唯一需要担忧的,就是司马槿这些年来气度非凡,早已练就一幅跟旁人不同的眼神,而成将军是跟他交过手的,就怕凑近了,会让成将军看出点什么来。
两人退到街边,在一个小摊面前驻足停留,假做挑选东西,实则悄悄耳语,“你放心,这脸肯定不会有问题,只是你这眼神需得收敛收敛,戾气太重了,叫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你。”
司马槿倒是想,只是他哪里会控制这个。
试过垂眸耷拉着眼皮,却让皇甫筱一口否决了,司马槿不由得皱起眉来,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究竟该如何扮演一个中年男人。
“你要么学学那个人的样子?”皇甫筱看着他一副贵公子的模样,浑身气质与中年男人的形象违和的很,指着不远处一个中年人说道。
司马槿抬眸望过去,那人佝偻着身子,嘴上挂着猥琐的笑容,身上东一块黑西一块黑的,样子格外邋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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