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友商社,当期铜价格最终定格在2900美元的时候,交易室内一片欢腾,几乎所有的期铜交易员都在拍手相庆,引得隔壁房间的交易员们羡慕不已。
通常在一个交易室内出现这种极其激动的场景,无非是有两种情形,第一即赚了大钱,第二则是出现巨亏,看到现在交易员们满脸红光的情景,肯定不会是后者,因此其他的有色金属的交易员就是一阵羡慕。
“滨中桑,我们之后该怎么操作?”在高兴之余,只有少数的几个人还保持冷静,其中就包括了大岛健次郎和龙介康夫,这话正是大岛健次郎问的。
滨中泰男玩弄着手上的签字笔,半天没有说话,直到大岛健次郎和龙介康夫两人快失去耐心的时候,他才慢腾腾地说道:“如果预想的没有错的话,相信在未来的几个交易日内,某些投机的多头就会大规模的平仓。”
“那我们是不是……”大岛健次郎闻弦识雅意,立刻顺着滨中泰男的意思说了下去,只是他还有些分寸,没有将下面的话一股脑地说出来。
正恭敬地低头聆听的龙介康夫的脸上立刻闪过一道鄙夷的表情,只是他低着头,并没有人看到他的表情。
相对于一心拍马屁的大岛健次郎,龙介康夫自信更了解滨中泰男这位上司的心理,根据他这几年的观察,他发现这位上司根本就是一个胆大包天的角色。除了亏钱外,没有这位上司不敢干的事,这几年他们在期铜市场上耍的手段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其中有不少就是明显违规的手段,尽管lme三番两次警告了住友商社,但是从事后的反应来看,这位上司根本就没把交易所的警告当做一回事。
目前好不容易逮到一次做大的机会,龙介康夫相信这位上司绝对不会就此罢手,因此也就没急着回答,故意让给了大岛健次郎这位老对手一次表现的机会。
“龙介桑,你觉得呢?”滨中泰男对大岛健次郎的话不置可否,反而问起一旁默不作声的龙介康夫。
龙介康夫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阵,最后才缓缓地说道:“短期下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也跟着平仓,到时候引起市场恐慌性的下跌,就得不偿失了。而且空头方面也不一定有平仓的意思,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大岛健次郎的脸色就是一变,他虽然已经料到这位老对手会给自己上点眼药水,但是万万没有想到龙介康夫竟然敢和自己唱对台戏,这种不以大局为主的做法立刻惹怒了他。大岛健次郎立刻变得勃然大怒,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八格,龙介桑,你这是要置公司于不利的境地……”
出乎大岛健次郎意外的是,龙介康夫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出口反驳,反而是阴险地给了他一个微不可察的诡异笑容,随即又板起脸,装出一副无辜之极的表情。
大岛健次郎就是一愣,下意识地停下了斥责,而后有些不敢相信地转头望向滨中泰男,却发现这位顶头上司满脸的不虞,脸色阴沉得快要滴下水来。
糟了,这是浮现在大岛健次郎脑海中的第一反应,随即他又快速地想到,自己的这位顶头上司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怎么自己竟然没有领悟到?这么一想,他顿时觉得滨中泰男的心思他并没有完全掌握,额头上的冷汗立刻唰地一下涌了出来。
心烦气躁的滨中泰男并没有注意到这两位下属的小动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就将这两人打发走了。在他心中对于期铜市场一直有个非常宏大的操控计划,只是他一直下定不了决心,这个计划又不方便说出来,因此当手下最得力的两个人争吵的时候,他就显得格外的烦躁。
住友商社的操盘计划并没有定下来,具体负责执行的大岛健次郎和龙介康夫只能再等等看。
……十一月十八日,星期五,期铜一开盘,价格在2899美元,比收盘价微跌一美元。多头一方试探性地在2899位置上攻了一下,成交量呈现出小幅的上升,但是期铜价格始终在2900美元附近徘徊,眼见着上攻无望,部分多头则开始了小规模的平仓,期铜价格也开始逐步地下跌。
到中午时分,期铜价格已经下跌到2880美元,成交量方面平淡无奇。虽然多头有心平仓,但是由于跟风盘的接盘能力不足,再加上部分空头并没有在这个价位止损的意思,分析师们判断,在下午的市场上行情还会继续下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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