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针头瞬间整个没入了芷云的手背,插到了她的肉里面。
疼痛和惊悚中,芷云看到黎父拿着那根棍子,朝黎方卓没头没脑地打着。
“你这个不成器的小子!”黎父的头上有血迹,衬着花白的头发,显得面目额外狰狞,“居然敢对你老子动手了!你再玩这些丢人现眼的东西,信不信老子把你阉了?”
黎父一棍又一棍的敲着,仿佛打的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老子能把你生出来,也能把你废了,你这个混账小子……”
黎方卓压在芷云身上,一开始完全被动挨打。
可是就在黎父骂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转过了身,一脚踢向了黎父。
由于他背靠着芷云的手术台,所以黎父在被他踢开的同时,反作用力也使得手术台朝后面侧翻而去。
芷云顿时随着手术台一起倒在地上。
手背上传来钻心的痛,好像骨头断掉了一样。
针管扯到了仪器,也跟着噼里啪啦倒了一地。
针液流了一地,混着芷云手背上流出的鲜血。
芷云瞥到针已经从她的手背上出来了,只是只有半截,大约前面的针头已经折断在她的手背之中了。
芷云一边忍着剧痛,一边拼命挣扎着,试图要将手上的束缚带扯开。
身后是黎父和黎方卓打架的声音。
芷云看到了不远处的柜子也倒地了,抽屉倒了出来,满地的手术刀就近在咫尺。
她有一只脚已经获得了自由,于是努力地伸过去,试图勾一把刀过来。
黎方卓和黎父一边互相殴打,一边相互谩骂。
一开始似乎黎父占了上风,然而他毕竟上了年纪,不多时,黎方卓又占据了主动。
“我不想杀你!”他对着黎父狂吼,“你是我爸!你就不能多理解理解我吗?”
“我理解你?理解你是个怪物吗?”黎父也怒吼。
“怪物?哈哈怪物,”黎方卓怪笑着,“我是怪物?这还不是拜你所赐的?我小的时候,你就带我解剖尸体,我跟我说尸体是世界上最美的艺术品,我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身体,不是在什么杂志上,也不是在什么夜店,而是在你的工作间里。你给我详细解释尸体为什么美,为什么永恒……是你让我爱上尸体的。现在你说我怪物?”
“我只是告诉你它是艺术品,那是科学!”黎父怒道,“我什么时候让你对尸体有那种癖好了?”
“你要推卸责任吗?”黎方卓也不甘示弱地反问,“我告诉你,反正我现在已经这样了!今天我必须要把这个言芷云的尸体给弄了,谁要拦着我,我就要杀了谁!”
“我先杀了你这个不孝子!”黎父站起来,举起手,一把掐住了黎方卓的脖子。
脖子是人最脆弱的部位之一,黎方卓被父亲捏住脖子,立刻条件反射地也去掐父亲的脖子。
两个男人,一老一少,倒在了操作间里。
黎方卓毕竟比黎父强壮年轻,不到几分钟,他就反客为主,将黎父按在下面,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
“老不死的,你去死吧!”他疯狂地叫嚣着,“你死了,所有的家产都是我的了。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就死不瞑目地看着我玩吧!”
黎父渐渐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眼睛也慢慢鼓了出来。
他掐着黎方卓的手臂,慢慢垂了下去,最终完全无力地落在了地上。
黎方卓足足掐够了时间,直到确认黎父确实已经死亡,这才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