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金少苑忍痛刚刚往前踏出一步与江水遥持平,后者瞬间再上一梯,顺便贱兮兮的朝金少苑问上一句你到底行不行啊?如此反复到了六十层,红袍少年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大汗淋漓。
金少苑停在第五十六层,放声大吼:“一转剑君镜的实力怎么会爬那么远?你到底是什么妖怪?!”
江水遥嘿嘿一笑:“你才是妖怪,你他娘的全家都是妖怪。”
此时玄佑脸上那股淡然也逐渐消失,皱眉道:“谁告诉你这百步阶是比拼修为深厚?我踏上第六十层的那一瞬间身上受的压力不亚于五重剑君镜的蓄力一击,照这种玩法,那你们二人不得直接昏死过去?”
“你们看那人,不过修士镜,却是比你们慢不了多少。”
两人顺着玄佑所指望去,一袭绿衣的琳玉汗流如雨,整个后背已经湿透,不过已经站在了第五十层的位置。
两人瞬间默然,玄佑望了望余下那些阶梯,又看了看其他正在努力攀爬的修士,肃穆道:“因人而异也好,难得可以寻到一丝公平。我先走一步,你们慢慢来。”
说罢,玄佑牙关微咬,缓步踏前。
江水遥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性子,深吸口气后跟随玄佑脚步拾阶而上。直至第八十层时,脚下那层让人痛苦的灵力骤然消失,江水遥仅是放松了一瞬,却发现身上骤然被一层黑色火焰包裹。
江水遥神色大变,这黑色火焰的威力与环台镇被李广丢进鼎内炼化时如出一辙。或者说,这根本就是台阶上灵力根据江水遥脑海中的记忆所化。既然是因人而异,那自然是把当事人最痛苦的记忆原模原样的搬了出来,江水遥此生绝没有想到,同样的劫难,会以这种方式再遭受一遍。
红袍少年双脚如同生根,想要提起一只腿已是极为困难,更别说朝前迈出。黑色火焰一如当年一样,眨眼便已经冲进他的魂心宫,肆无忌惮的撕扯着里面的一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如今已是剑君镜,三色灵力并没有就这样被黑色火焰摧枯拉朽的抹去,两者相斗愈是激烈,江水遥越是苦不堪言。魂心宫不足弹丸之地,如何经得起这般折腾?
“给我出来!”
江水遥暗喝一声,倒行血衣诀,让体内血液凝为一团精血后冲进魂心宫后缓缓铺开。而自己体内的三色灵力顿时如鱼得水,稳稳压住黑色火焰一筹。
江水遥顿了顿,略微调息后双手扶脚,像是拔萝卜似的让自己又迈上一阶。
噌!
黑色火焰骤然强势,占据了魂心宫内大半空间。江水遥故技重施,不过这次却是已经盘腿坐在了台阶上,尝试了一遍又一遍后才把黑色火焰彻底从魂心宫中迫了出来。
黑色火焰仍在全身乱窜,江水遥略作调息后扫视一圈,玄佑已经到了第九十层,不过同样也是面露狰狞,盘腿坐着没有睁眼。而金少苑则是在七十层左右缓慢前行,也不知道是在对谁发火,嘴上断断续续的骂着娘。
江水遥深吸口气,站起身子继续踏前而行,直至第八十六层,黑色火焰消失,另一场痛苦随之而来。
江水遥挤出一抹预料之中的笑意。
噬灵万骨阵——万蜂啃食之苦。
这两件事大抵是江水遥修炼至今遇到最变态的折磨,好在灵体双修以后既有血衣护体,又有磐山镜的修为做为支撑,那些意念所化的黑蜂来势汹汹,实则还不如黑色火焰那般让人心悸。江水遥吞入几粒回灵丹药后一鼓作气,直上八十九阶后再度停下。
玄佑仍是停在第九十层,江水遥对此有些好奇,他的经历是什么呢?
而自己的第九十层,又是什么呢?
雷劫加身?
盘腿坐在第八十九层调息了足足两个时辰,江水遥苍白脸色恢复一丝红润,朝前一迈,与玄佑持平。
踏入第九十层的瞬间,江水遥只觉天旋地转,稳住身形后,已然置身另一片天地。
江水遥身形飘忽,仿佛身处一处点将台,眼前旌旗猎猎,点将台上站着四五道人影。为首那人头戴银冠,一袭白衣白甲,大手一挥,数万甲士连同那几位将领喊声震天,相继散去。
江水遥在心里大惊,明明觉得离他们很近很近,近到触手可及,可为什么就是看不清楚他们的模样?只是觉得这股气息,很熟悉很熟悉
江水遥就这样站在原地,点将台上那名白衣白甲之人也站在那里,似是对视,又似无视。
江水遥鼓起勇气踏前一步,试探出声:“请问”
话没说完,白衣白甲之人骤然挥手,江水遥就像被一掌推出了千万里,等稳下身形,脚下已是尸横遍野的战场。
有一个地方尸体堆积如山,江水遥之前在点将台上看见的其中一名将领站在尸山之上,长矛折断,甲胄被毁,生息虽绝,肉身不倒。
另一边,有一人手握双剑,御空而来。
那人转瞬便到将领身边,浑身颤抖,似是在痛哭长嚎。但几息之后,双剑合为一剑,在死去那名将领颈间抹过,那颗头颅冲天而起,直奔而来!
江水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谁知一脚踩空,身子穿过尸山,穿过厚土,如同落入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