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亮毒药?”白鹤染问呼元蝶,“怎么个亮法?”
呼元蝶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随口就道:“自然是将你要用的毒药拿出来,我们交换一下。”说完还冷笑了下,“天赐公主该不会是没有准备吧?” 白鹤染更纳闷了,“我凭白无故准备毒药干什么?你这比毒本就是临时起意,我怎么可能提前就有准备。再说,皇宫大内宫宴之上,还当着东秦帝后的面,罗夜国师,你可别告诉我你身上藏着毒药。你
们罗夜到底想干什么?造反不成?叛主不成?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她声色俱厉,越说越来气,“此番罗夜人入我东秦,嘴上说是朝贡,可实际上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只有你们自己知道。随身带着毒药在帝后跟前晃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她这一发难,君慕凛也不干了,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来人!护驾!”
立即有大量御林军冲进千秋万岁殿,将天和帝与陈皇后都保护起来。另还有两队将在场宾客也保护在身后,却唯独留了罗夜国君贺兰封和苏婳宛在外头,好生尴尬。 贺兰封一看形势不对,赶紧起身单膝跪地,大声道:“皇上,孤王是冤枉的,我罗夜是冤枉的!大国师随身带毒,这在罗夜宫内是被允许的,所以我们来到东秦之后也没有多想,进了皇宫后更是无人提
醒我们不能带。所以这一切都是误会,孤王现在就命她将所有毒药都交出来,一定还千秋万岁殿一个清静!”
他说完,又冲着呼元蝶怒声道:“把你身上的东西都给我扔出来!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当还是在罗夜吗?呼元家怎么派了你这么个蠢货跟在孤王身边,成心要害死孤王!” 呼元蝶恨得直咬牙,她不是恨贺兰封,因为她知道贺兰封此番训斥也是无奈之举,是为了救她。她只是恨白鹤染,这个刚封的天赐公主实在难缠,哪一句话说不对劲就能被对方抓住小辫子生出事端来
,这简直让她忍无可忍。 可是再忍无可忍也得继续忍下去,贺兰封说得对,这里是东秦,不是罗夜,容不得她为所欲为。于是呼元蝶也认了怂,老老实实地从身上带出几个小瓶子放到地上,还冲着天和帝跪了下来主动认错:“
请皇上恕在下不知之罪。” 天和帝一声冷笑扬了开,“天底下还有不知这个罪啊?你的意思是不知者无罪?也罢,朕就恕了你这个不知之罪,毕竟下一场比试会更加精彩,朕还不想错过。”话说完,扬了扬手,御林军立即退了出
去。一瞬间,大殿上又恢复了安宁。
人们长出一口气,刚刚还以为要打仗了呢,结果只是闹着玩儿,吓死他们了。
而白鹤染也开了口,对呼元蝶说:“挑一样你想用的毒吧,其它的就让宫人带下去,到你们出宫那日定会悉数奉还。”
呼元蝶反问:“那你呢?你用什么毒?” 白鹤染笑着指了指东宫元带来的那些个草药,“我是东秦人,知礼数懂规矩,所以是不会随身带着这种违禁之物的。至于我要用的东西,那不是什么都有么,一会儿我随便捡两样配一配就行了,不劳大
国师费心。至于我混出来的是什么毒,那就更不劳你费心了。”
呼元蝶把两排老牙磨了又磨,再也不想跟白鹤染说话,低下头开始找药。很快就将一只小瓶子握在手里,然后道:“本国师选好了。”
白鹤染点点头,也自顾地走到东方宫带来的那些草药处,挑挑捡捡的,最后捡出了两片叶子状的药材。然后在人们的惊讶声中走回,冲着呼元蝶扬扬手:“本公主也选好了。” 呼元蝶实在想不明白她拿两片薄荷叶子是干什么,泡水喝?还是说东秦的毒术先进到随便两片薄荷叶子就能毒死人?她对白鹤染的行为百思不解,但也不愿意多追问,毕竟毒之一局定的是生死,敌人
愿意用这种拙劣的手段放自己一马,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宫人已经将三柱香摆了上来,就等两位交换毒药吃下之后就开始点燃。
呼元蝶将自己手里的药丸递送上前,“天赐公主,请吧!”
白鹤染也将那两片薄荷叶子往前一递:“大国师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