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兴武听着谈氏的话,渐渐冷静下来,开始仔细分析,很快便觉得谈氏说得是对的。
虽然他想不明白不是那叶之南还能有谁,难不成真的是自己家里那个丫鬟?但他相信谈氏,他相信自己这个媳妇儿绝对是那种有仇报仇的性子。这事儿若真是叶之南干的,别说一个叶之南,谈氏她肯定会连带着白兴言一起都给弄死,哪怕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但既然谈氏选择放他们走,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事情真的不是国公府做的。
白兴武有些迷茫,不是他们还能是谁?他这个儿子到底是谁给害死的?
白兴武出去跟白兴言道歉去了,屋里的气氛也不尴不尬的,人们纷纷看向谈氏,等着她解释。既然如此坚定地相信不是大叶氏做的,那谈氏应该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吧?
可惜,谈氏对此却只字不提,只是看着老夫人,虚弱地开口道:“母亲,跟大哥大嫂回去吧!我们府上不安全。”
老夫人舍不得走,“我留下来照顾你一阵子,你这也算生下了孩子,且得好好坐月子,我在这儿也能照顾得好些。”
谈氏却摇摇头,很坚决,“请母亲回去,我们府上也有事情要处理,母亲在这儿不方便。”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老夫人还能说什么?只好点了头,又宽慰了谈氏几句,这才由红氏和林氏陪着,三步一回头地出了屋。
白蓁蓁和白燕语也不好再多留,女医开了方子,留了药,便跟着一起走了。
院子里,白兴言气得正在蹦高,指着白兴武破口大骂:“我是你大哥,你把我当什么了?上你们家来一趟,水也不给饭也不管,好不容易上茶了,居然还诬陷我们害你媳妇儿。好啊,说我们害你媳妇儿可以,我们报官,让官府来断。可你刚刚又说什么?不报官?坚决不报官?怎么,心虚了是不是?查出来了下毒的人是你们自己人是不是?白兴武,你们小白府血口喷人,还知不知好歹?你还知不知道你们小白府是靠谁活着?简直是恩将仇报!”
白兴武被他哥骂得也急了眼,当时就怒道:“谁养着的?我当然知道是谁养着的,是红家养的,我们小白府花的是红家的银子,就连你们国公府花的也是红家的银子。”
“我呸!”白兴言大怒,“你们跟红家是什么关系?红家凭什么给你银子花?之所以你能花着红家的钱,那是因为红家跟国公府的姻亲,是你哥哥我纳了红家的女儿,所以你才跟着沾光。否则你跟红家不沾亲不带故的,你花得着红家的银子吗?你自己说说,每月的银子是从红家直接拨给你的,还是从文国公府的帐上拨给你的?”
白兴武没了底气,因为他哥说得没错,银子的确是文国公府帐面儿上划过来的,红家也的确是因为跟文国公府有姻亲,所以才支援。真论起来,小白府跟人红家半点关系都没有。
“整日不学无术,三十好几了还没有个正经营生,我给你找了多少事你要么不做要么做不好,就当啃米虫你能当好。”白兴言对这个弟弟也是恨到骨子里,“你爹当初留下来多少家底,你心里不是没数,就那点儿银子够干什么的?禁得起你二十多年的啃吗?你之所以能什么事都不用做,还活得这么痛快,那都是因为我的经营,都是因为我在忙碌,在做事,你花的那是我的银子,这么多年是我一直在养着你这个废物!”
白兴言破口大骂,骂出来的话难听又伤人,老夫人想替二儿子反驳,可反驳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因为她知道,白兴言说得是对的,这些年的确是靠白兴言在养着这个弟弟,而做为弟弟,白兴武不但没有为国公府做任何贡献,反而就像一个米虫一样,心安理得地伸手要吃要喝要银子,还时不时地跟他哥哥吵上一架。
老夫人知道二儿子心里有气,因为起初老太爷中意的是他,这个爵位要传的也是他。只是后来迫不得已换成了白兴言,因为老太爷说过,如果不把爵位给老大,怕是这一家都没有活路。以老大的性子,他一定会报复,而且是那种毁灭性的报复。
老二的脑子,到底是不如他哥哥。
外头乱成一团,屋子里也没消停到哪去,就听“啪”地一声响,不知道是谁打了谁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