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二皇子要很努力地仰起头才能看到她,这让二皇子感到更加的屈辱。
“二殿下,刚才你骂了我,还捎带了七哥,这让我很不高兴。我白鹤染从来都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性子,一般有仇我当场就报,绝不拖沓。所以你看,真不是我有意与你为难,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真怨不着我。”她说话间,手腕翻动,一枚银针从长绫里抽了出来。“二殿下受累,再舍一条腿吧!全当是为刚刚那番辱我之言付出些小小代价。”
二皇子快吓疯了,眼瞅着白鹤染的银针就要往他腿上扎去,他再也撑不起颜面,当即就大喊起来:“我错了!染妹妹,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刚刚没有骂你,我是在骂我自己,我是贱人,是我勾搭别人,我骂的是我自己啊!呜……”
堂堂二殿下,居然被天赐公主一根针吓得痛哭起来。
七皇子为此颇感丢人,冲着白鹤染揖了揖手,只留了话:“染妹妹若有需要帮忙的,可随时到王府找我,七哥就先回去了。”
白鹤染笑着回礼:“今日多谢七哥。”
七皇子摆摆手,“早晚是亲戚,便不言谢。今日之事我与你六哥都看在眼里,孰是孰非自有一杆称。放心,他日若父皇问起,我们必会如实相告。”
“如此甚好,阿染再谢七哥。”白鹤染恭恭敬敬地给七皇子行了礼,再让迎春去送。
随着两位皇子离开,跟随而来的宫人和车撵也都少了一多半,文国公府较之前安静了不少。但安静归安静,气氛可是不怎么样,没有了两位皇弟撑场面,二皇子更尴尬了。
有宫人劝他:“殿下,咱回吧,赶紧找太医给瞧瞧,兴许还有得治,晚了怕是来不及了。”
二皇子犹豫,该走吗?太医能治吗?要是能治,他过去就不会瘸了那么多年。可如果不走,留在这里也是被白鹤染下脸面。他堂堂皇子,怎能受如此屈辱?
就在他犹豫的这会儿工夫,文国公府的巷子里又来了一辆马车,刚拐进巷子就停了下来。
马车里坐着的是红忘和花飞花,两人说好了来看白鹤染的,而且还是红忘主动提出来的。
红家人原本不愿意让红忘来文国公府,毕竟这里曾经发生过不好的事情,虽然那时红忘刚出生还没有记忆,可总归他是白家的孩子,万一到了国公府被人看到,再多了心去,对红忘来说也是件麻烦事。特别是怕遇着白兴言,那就是尴尬又危险。
可红忘自己张罗要来,一听说妹妹回京,就吵着要到妹妹家去看看,谁劝也劝不住。
红振海说,到底是双胞胎的亲兄弟,心连着心呢!阿染刚回京事情多,不如就让忘儿回去一趟,有阿染在,任他们谁也不敢把忘儿怎么着。再说,不是还有飞花跟着呢么!
就这样,红忘和花飞花坐上了红家宽敞气派的马车,一路奔着文国公府就来了。
在来时的路上红忘还是很高兴的,对文国公府也是很期待的,甚至他还问过花飞花,妹妹的父亲是谁,长得什么样子,妹妹跟那人叫父亲,那他应该叫什么。
花飞花当时说的是,你什么都不用叫,看着他就当没看见,反正你妹妹跟他关系也不好。
红忘就不明白,为何妹妹跟父亲的关系不好?父亲不是应该最疼孩子的吗?
花飞花感叹,那是红家,不是白家,白家的日子过得跟红家不一样。
后来红忘就不问了,自己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合计什么。再后来,马车拐进了文国公府所在的巷子,原本平静的红忘突然就急躁起来,大声叫喊着“停车!停车!”
花飞花吓了一跳,车夫也吓够呛,赶紧将马车停了下来,就听红忘在车厢里大声道:“我不要去妹妹家了,妹妹家吓人,我不要去了,我要回家,我要找爹爹!”
马车不能再继续向前了,车夫一脸为难地看向花飞花,“这可怎么办啊?咱们还去吗?”
花飞花一边按住红忘一边问他:“少爷,为什么不去了?您不是一直张罗想见妹妹吗?”
“不去妹妹家,见妹妹,不去妹妹家!快走,我们回去,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