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继续往前走,剑影不放心凤郊大营那边,就又问她:“营里真的没事吗?”
白鹤染挑眉:“能有什么事?他们如今都在阵中呢,咱们最后两个时辰赶回去就成。”
“不会有人提前出来?”
“不会。”她答得坚定,“我布的阵,怎么可能有人能提前出来,除非……”
“除非什么?”
她摇头,不语。除非那个人在世,否则这世间即使是君慕凛,也没有那样高的阵法造诣。而那个人,是永远都不可能回来的。
默语也意识到她家小姐这个除非是什么意思了,一时间,气氛有些低沉,剑影觉得是自己坏了气氛,于是想办法往回找补,扯了别的话题:“主子以后不要称孤王了,听着奇怪。”
白鹤染点头,“我也觉得奇怪,但是温丞相告诉我一定要这样自称,显得庄重。我这头一次做国君,哪里懂得那么多,他们说什么我照做就是,反正也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
默语也道:“确实奇怪,还很难听,不如咱们换一种叫法?反正咱们是新朝,都改朝换代了,以前的规矩自然也得改上一改,谁也说不出什么。”
“那叫什么好呢?”白鹤染琢磨了一会儿,“国君,君位,君王,那便称本君好了。”
身边二人觉得本君很是好听了,不再有异议。
终于,默语说的那个胡同口到了。远远就看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正在跟一个六七岁的小叫花子说话。小叫花子是个男孩儿,身上脏兮兮的,衣裳也破得不太能入眼。生得到是虎头虎脑挺好看的,就是太瘦,瘦得皮几乎贴着骨,身上根本就没有多少肉。
那书生一身灰衫,蹲下身跟那小叫花子说话,还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小纸包递过去。小叫花子又问了几句,然后跑开了。书生站起身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
白鹤染轻“咦”了声,“他的眼睛是看不见的,是个瞎子。”
默语点头,“确实是个瞎子,小姐刚刚有读唇吗?”
她笑,“自然是读了,那书生告诉小叫花子,把这包药倒进那户人家的水井里,就能让那户人家生病。生的病不致命,但也能折腾个一天两天,遭遭罪。”
“那户人家欺负过小叫花子。”默语说,“奴婢跟那小叫花子说过话,就在前两天他乞讨到那户人家住着的巷子里,正好有辆马车疾行,他躲闪不及,被撞了一下。本来也没什么,他也没埋怨,都活成叫花子了,偶尔被撞一下都是常事。何况就是胳膊撞破点皮,没有大碍。可苦主都没说什么呢,那辆马车里坐着的人却不干了,当时就停了下来,车夫挥起鞭子抽了他二十几下,把他抽得一身都开了花。”
剑影不解,“看不太出来他身上有重伤。”
默语点头,又指指那个瞎眼书生的背影:“他给治的,医术高明,用的药也有奇效,那小叫花子说,才两天工夫,身上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
白鹤染很感兴趣,“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一没耽误救人,二没耽误害人,到是个人才。”
默语说:“准确来讲也不应该算害人,最多算是报仇吧!”小姐觉得这样的人可用吗?
她想想,没有立即表态,只是告诉默语:“找人的方向是对的,有本事,有手段,有正义感,也有适合隐藏的外形条件及人物特点。只是这样的人同样也有故事,并不好收服。”
默语点头,“所以奴婢请小姐帮忙。”说完又觉愧疚,低下头,“原本这件事情小姐是交给奴婢却做的,可是奴婢却做不好。”
她摆手,“没事,那个瞎眼书生我去谈,至于你,负责去谈另外一个。”
默语一愣,“另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