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明白冲突的原委,袁炜道:“诸位稍安毋躁,某正为面圣而来。”说着对陈洪笑笑道:“不知陈公公可否放行?”
“当然当然,您是大总管嘛,谁。敢拦您。”陈洪一
脸笑意道。言外之意,其余人还不够格。
听了他俩的对话,高拱气不打一处来,低声骂道:“分明一丘之貉,却还要惺惺作态。”
“高部堂,你说什么?袁炜冷冷望向高拱道:
“敢说大声点吗?”
“好话不说第二遍。”高拱翻翻眼皮道,他根本就
不怵袁炜。
那袁太监就站在高拱身边,却听得清清楚楚,此刻也不知怎么想的,竟趴在袁炜耳边,嘀嘀咕咕打起小报告来。
“好你个高肃卿,回头再跟你算账!”袁炜听了气得面皮白,也不好当面作,便一甩袖子,气哼哼的离开了。
陈洪看看高拱等人。装模作样的摇摇头道:“几位先回去吧。这大热天的,可别中暑喽。”说着也跟着进去。
一见干爹走了,袁太监的鼻子翘到天上去道:“还
杵这干什么,都快走吧。”
高拱不怒反笑,勾勾手道:“公公上前说话。”
袁太监以为他耍服软,得意洋洋的把胖脸凑上来,却见高拱眼中凶光一闪,一把揪住他的领导道:“好奴才!
“你。你耍干什么?”袁太监呆若木鸡道。
“教训教训你个为虎作伥的狗奴才!高拱说着便正反两个大嘴巴子,将袁太监打倒在地,临了还踹上一脚,狠啐一声道:“狗奴才!姓袁的没个好东西!”
小太监们急忙跑过来,嚷嚷道:“你怎么还打人
啊?
“不服都过来啊!”高拱撸起袖子,须皆张道:“老子连你们一块打!”就冲他那身二品官服,谁敢跟他打架啊?太监们只能认栽,驾着被打懵了的袁太监,灰溜溜的退回宫去了。
眼看着闹剧结束,宫门前又恢复安静,崔延才小心翼翼的过去。出示了太医院的腰牌,然后是一番仔细的搜身。便得以顺利入宫了。
也不知是不是神经过敏,反正他感到宫里的气氛十分的紧张,似乎喘息辽大,都会引来一**惕的目光一般。艰难的咽口吐沫、崔延硬着头皮穿过重重宫墙,到了皇帝寝宫外,他终于被拦下;道明来意后。太监不耐烦道:“皇上今天没空,你改天再来吧。”
崔延是真想掉头就走啊,可是他不能够,只好陪笑道:“公公说笑了,三天诊一次圣躬,这是祖上传下的规矩,太医院万万不敢破例,如果皇上有事儿,下官可以等,多晚都成。”
见崔延坚持,守门太监上下打量他一番,冷淡道:“那你就候着吧。”说完便再不理他。
崔延心说。那你也得让我去值房喝口水啊……要知道。就算李芳陈洪这样的大太监,都得给太医面子。除非你能保证,一辈子都不用看医生。
但今天这些太监。许是还太年轻,显然没有献殷勤的想法,既不让他进去,更不端茶送水。崔延没办法,只好抱着药箱坐在阴凉处,巴望着宫门口的动静。
五月中旬已经极热了。又没有口水喝,哪怕是在阴凉下,他也等得口干舌燥、耳鸣眼花,才看到陈洪送袁炜出来,赶紧起身相迎,结果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咬一下舌尖,定定神,崔延晃晃悠悠到了两位大人物面前,深施一礼道:“下官给袁阁老、陈公公请安了。
两人被这狼狈的家伙搞糊涂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陈洪道:“你谁啊?”
“下官太医院供奉医师崔延,”崔延恭声道:“在
此等候入值,为皇上查体。”
不知怎地,两位大佬的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袁炜几乎是下意识的喊道:“不行!”说完才觉自己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