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殿里安静阴冷，两人都沉默了。

“许丹，你忘了吗，这里是地狱。三年多了，你的梦该醒了。”

姜毅脖子上的青铜塔里甩出一条锁链，缠住了许丹。

许丹没有抵抗，没有争吵，任由锁链从脖颈缠遍全身，泪眼朦胧的看向李寅：“这是梦吗？”

李寅神情黯然：“我……不知道……”

许丹唇齿轻动：“你喜欢过我吗？”

“我喜欢。”

“你还会喜欢我吗？”

“我……”李寅深吸口气，勇敢的对姜毅道：“师父，给许丹个机会吧。”

“杀我的机会，还是害我的机会？”

“我们跟她之前虽然是仇人，但不是因为许丹有多可恶，也不是因为跟她本人有什么恩怨，而是因为她是至尊金城的人，她要捍卫她家族的尊严。

这几年里，我们相处的还算愉快，我更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抛开至尊金城不管，我们应该都是同伴。

请师父给她个机会，也给我个机会。”

李寅真诚的向姜毅恳求。

姜毅沉默了会儿：“我再问你一遍，你把她当奴，还是当女人。”

“当女人。”李寅语气坚定，没有丝毫迟疑。

许丹苦涩的笑了，摇摇头，让李寅别再说了。以她对姜毅的了解，这个疯子残忍又绝情，对待危险的态度更是赶尽杀绝。而且，至尊金城跟姜毅之间的仇恨不可能因为她个人而出现什么转折，所以姜毅肯定不会留着她了。

许丹默默低下头，梦该醒了，她该死了。

这三年多的梦，到底是美梦，还是噩梦？

然而……

许丹正黯然神伤的时候，身上的锁链却突然解开了。

许丹难以置信的看着姜毅，这是什么意思？

“谢谢师父。”李寅大喜，赶紧来到许丹身边，提醒她快道谢。

许丹擦去眼角泪水，看着姜毅的后背，忽然道：“你个混蛋试探我？”

“你应该听李寅的，谢谢我。”姜毅没想着控制她，除了是因为她三年多的付出，更重要的是她已经成了李寅的人了，还是李寅懵懂初恋。他虽然当师父，但还不至于愚蠢的替徒弟处死他的女人。

何况李寅的情况很特殊，如果留下心结，势必在将来发生难以想象的变故。

而在姜毅心里，李寅一人，抵得上三五个至尊金城！

“老娘我真特么谢谢你了！”许丹咬牙切齿。

“对师父尊重点。”李寅皱眉提醒。

许丹哼了声，坐到旁边生气。不过，她真有些诧异了，姜毅竟然能饶了她。就不怕她偷偷的通风报信？就不怕她找机会杀了他？还是，许丹心里突然一激灵，这混蛋应该还在观察她。

如果她有任何反常举动，绝对处死！

“给我查查尸体，看里面有没有隐藏的生命力量。”姜毅把铁龙古树放了出来。

铁龙古树已经长到了两米高，摆脱了化生碗。

树干挺拔，坚不可摧，树皮里泛着黑红两色纹路，分别交织成一红一黑两只眼睛，看起来非常邪意。

树枝只有六根，看起来纤细娇嫩，却可以划开虚空，连许丹的镜像都能撕裂。

在姜毅闭关三年里，铁龙古树始终被他摆在旁边，悉心教导，现在灵智已经被开发出来，很容易便领会姜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