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
这天邵誉还和往常一样,又主动来找邵俊和蔡圭,吃酒玩乐。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邵誉兴致依然高涨,又让人找来歌姬和舞姬,为众人表演助兴。
不过邵誉很快就发现,现场只有他和邵俊最投入,而蔡圭则在旁长吁短叹,一个劲的摇头。邵誉不解,放下酒杯,问蔡圭道:“蔡公子有什么忧心之事吗?”
蔡圭抬头看看邵誉,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没说话,拿起酒杯,一扬头,把杯中酒水喝个干净。见他这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邵誉心里更加疑惑,身子向蔡圭那边倾了倾,说道:“不知蔡公子有何难言之隐?”
蔡圭垂首寻思好一会,方说道:“我是在为邵大人叹息。”
邵誉愣住,茫然道:“此话怎讲?”
蔡圭说道:“邵大人已大难临头,还不自知?”
此话一出,让另一边正醉心于歌舞表演的邵俊都大吃一惊,放下酒杯,顺手抹了抹嘴边的酒渍,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蔡圭。邵誉眉头大皱,强压心中的不快,问道:“我现在好好的,蔡公子为什么说我已大难临头?”
蔡圭眨眨眼睛,目光向左右扫了扫。邵誉会意,拍了拍手,叫停歌舞的表演,然后挥手沉声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厅内的歌舞姬以及下人、丫鬟纷纷退出去,只有几名邵誉的贴身侍卫留下来。这时候,蔡圭才缓缓开口说道:“今天早上,大王派人来凤阳给我带了一封书信,邵大人应该知道此事吧?”
早上是有风人来凤阳给蔡圭送书信,但邵誉可不知道书信是唐寅派人送来的,而且他不认为邵俊和蔡圭这两个光杆司令能在自己的地头上有什么作为,所以也未让人查看书信的内容。
他想了片刻,点头说道:“我知道此事。”
“邵大人请过目!”蔡圭从袖口里取出书信,递给邵誉。后者急忙接过,低头一看,脸色顿变。书信的内容并不多,但对他而言却太震撼了,上面是风国细作在镇江得到的情报,清清楚楚写着邵方已下达密令,罢免邵誉的一切官职和爵位,并让韩忠和元恬二人找机会捉拿邵誉,死活不计。
邵誉拿着书信,足足有一柱香的时间没说出话来。邵俊见他神色有些不对劲,忍不住低声问蔡圭道:“蔡大人,大王的书信上写了什么?”
蔡圭淡然说道:“殿下只管放心玩乐,其它诸事,由在下处理就好。”
邵俊碰了个软钉子,自觉不是滋味,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吧嗒吧嗒嘴,拿起酒壶,自斟自饮。
过了许久,邵誉呵呵一笑,把书信递还给蔡圭,说道:“这要么是谣传,要么就是贵国的离间之计吧?”
蔡圭接回书信,xiao心的叠好,揣回怀中,幽幽说道:“我们的话,邵大人可以不相信,但是在生死攸关的问题上,邵大人可不能不防啊。在下言尽于此,邵大人好自为之!”
他的话不痛不痒,可也让邵誉的心久久难以平静。这或许是风国的离间之计,可万一要是真的呢?现在韩忠和元恬统帅十五万大军都在凤阳,一旦突然发难,自己若毫无准备,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邵誉已没有再继续应酬和玩乐的心思,他站起身形,对邵俊和蔡圭拱手说道:“叔父、蔡公子,我突然想到还有些政务未处理完,先失陪了。”
邵俊还未尽兴,见邵誉要走,恋恋不舍地说道:“有什么事情,贤侄可以让手下人去处理嘛!”
邵誉心不在焉地说道:“事关重大,我必须得亲自去办,叔父,我明日再来拜会!”
“那……好吧!”
别过邵俊和蔡圭,邵誉快步走了出去,到了外面,挥手叫来一名侍卫,急声说道:“速速把刘亭先生找来见我!”
离开行馆,回到凤阳的将军府,邵誉刚坐下,刘亭就从外面急匆匆走了进来,到了邵誉近前,躬身施礼,问道:“大人,出了什么事找xiao人找得这么急?”
邵誉挥手把房中的侍卫都打发走,然后问道:“最近这段时间,韩忠和元恬二人可与朝廷有过联系?”
“哦……”没想到邵誉会突然问起这个,刘亭想了一会,说道:“前些日子,朝廷曾给韩大人飞鸽传书。”
“传书上写得什么?”邵誉紧张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