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万人的百战军把偌大的白土城围了个严严实实,水泄不通,大大小小的抛石机、破城弩最先开始发动,一时之间,白土城的外围腾飞起数以千计的石弹和弩箭,如冰雹、雨点一般砸向白土城的城头。
抛石机和破城弩才刚刚发shè,聂泽便责令副军团长管戴率领麾下的十万将士向前推进。
管戴吓得一哆嗦,己方的抛石机和破城弩都还未停,这时候向前推进,很容易被误伤到。
那个时代的抛石机和破城弩并不是机械化,还远做不到jing确的程度,所发shè的石弹和弩箭要么力道过大,要么力道太小,有些只shè到一半就掉下来了,有些则是飞过头落入城内,真正能打击到城墙的,有四分之一就算不错了。
见管戴白着脸,久久没有领命,聂泽的眉máo立刻竖立起来,凝声问道:“怎么?管将军想抗命不遵吗?”说话的同时,他的手掌提起,握住腰间的佩剑。
在战场上,聂泽可是六亲不认的,不管对方是风人还是贞人,也不管大王派他过来有何目的,有何特殊的身份,若敢不服从他的命令,他真能一剑将其劈死。
看到聂泽立着眉máo、红着眼睛,活象要吃人似的,管戴暗暗叫苦,无奈之下,只好chā手说道:“末将不敢!”
“那就赶快接令箭!”说话之间,聂泽chou出令箭,直接摔在管戴的xiong前,同时说道:“我军将士,只能前进,不许后退,下面的兄弟死光了,那就兵团长上,兵团长死光了,那就由你这个副军团长上,如果你也死了,本帅就亲自上阵,总之,今夜之前,本帅必须要看到我军的大旗chā在对面的城头上!”
管戴听闻这话,身子为之一震,暗道一声好气魄!他深吸口气,振声喝道:“末将遵命!”
为了分化聂泽的权利,唐寅在百战军内安chā了四名副军团长,分别掌管十万将士,现在,最先被聂泽派上战场的就是四名副军团长之一的管戴这一支。
十万将士的推进,可用铺天盖地来形容,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面,推进时,真仿佛一面会移动的巨大地毯,直奔白土城而去。
以管戴为首的风军在向前推进时,也是边走边提心吊胆,听着头顶上一阵阵的呼啸声,要说心里不怕那绝对是骗人的,因为没准哪颗石弹或弩箭就会突然从半空中掉落下来,砸到自己的头上。
事实上也确是如此,在空中飞行的石弹、弩箭不时因力道过小或在空中相撞,坠落下面,风军阵营里也是惨叫声四起,时不时的有士卒被落下的石弹、弩箭砸个正着,轻者重伤,重者当场毙命。
但即便如此,十万将士无一人流lu出慌luàn之sè,更无人畏惧不前或临阵脱逃,人们非但未停止推进的步伐,反而冲得更快了,毫无惧sè的冲向石弹、弩箭坠落越来越密集的前方。
管戴见状,暗暗点头,以前常听人说贞人勇猛,个个都是拼命三郎,今日得见,果然不假,恐怕无论多么强大的军团,都不愿意碰上贞人这样的对手吧!
百战军的前身就是贞国中央军,上下将士,训练有素,身体强健,等他们接近到城前百步之时,自发自觉的由推进变成冲锋,尤其是前方的士卒,为了加快速度,许多人甩掉了甲胄,戴着头盔,却是光着膀子,提刀向前疯跑,同时还发出鬼哭神嚎一般的吼叫声。
贞人打仗粗鲁又难看,如同野人一般,但同样的,威慑力也十足,无论是谁,看到铺天盖地的这么一群疯子迎面向自己冲来,心中都会不自觉地生出寒意,士气上也会矮了三分。
他们这边不顾石弹和弩箭的误伤,硬是冲锋上来,城内的莫军也无法再继续躲在城墙下了,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城头,顶着头上不时砸落的石弹和弩箭,抵御城外的风军。
看到己方将士已冲到城下,而聂泽却迟迟没有下令停止抛石机和破城弩的发shè,另外三位副军团长陈修、陶元丰、张程都坐不住了,不约而同地来到聂泽近前,拱手说道:“将军,我军兄弟业已兵临城下,抛石机和破城弩是不是也该缓一缓患再用……”
不等三人把话说完,聂泽挥手说道:“不行!抛石机和破城弩对我军将士会造成损伤,但给敌人造成的损伤则更大,所以绝不能停下来!”
“可是如此一来,我军的伤亡会很大……”
“如果迟迟不能破城,打成僵持,我军的伤亡会更大!”聂泽冷眼扫视三人,冷冰冰地说道:“打仗没有不死人的,fu人之仁,都给本帅拿回家去用,在本帅这里,向来只有马革裹尸的将士,从来没有贪生怕死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