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我看到一道强烈的光束照射进我的眼睛里,很痛...
我的耳朵里听到了焦急的声音,很真实,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活在现实中啊...
“手术成功了,他大脑中的血块被清楚了,很幸运...”
“为什么还不醒呢?为什么还处于无意识的状态呢?”
我听着几个人的对话,我看不清,人影很模糊,这让我很痛苦,我努力的凝聚着眼神里的光芒,想要看清这些人到底是谁,但是我怎么努力我都无法对焦,人永远是两个三个,甚至更多...
“他的神经系统因为药物的刺激受到了永久性的损伤,所以,现在他的视线很模糊,看不到任何东西,所以,你们以为他还没有醒,其实他已经醒了...”
听到这个人的话,我惶恐的说了一句:“难道,我一辈子都只能看到一道光吗?”
我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我听到了哭声,一个,两个,三个...
屋子里还有其他的人,但是我看不到...
沉默...
时间过了多久,我不知道,很久,还是一会,我无法分得清,因为我看不见,我好像刚睡了一会,但是又好像是一年,我无法分辨。
突然有一天,我睁开眼睛,有个人往我的头上戴了一个东西,我感觉我眼前的视线渐渐凝聚起来,眼前的重影渐渐清晰起来。
我看到田卓医生伸手在我的面前晃啊晃,问我:“这是几?”
我说:“五。”
他很高兴,又问了几遍,我都答对了,他说:“恭喜你石先生,你能看的清了...”
我很开心,我想要坐起来,但是他立马说:“你手术才过去一个月,虽然生长的很好,恢复的很完善,但是我建议你还是躺着,我帮你叫你的亲人...”
他说着就出去了,很快,房间的门打开了,我看到好几个人走了进来...
莫晓梅,柳方晴,杜恩琴,章柔...
我都分辨的出来,我很开心,她们走到我面前,想要哭,但是忍着不哭出来,我笑着说:“干嘛都穿白色的衣服?我又不是出殡...”
我的话让她们很惊讶,杜恩琴奇怪的说:“我的穿的是蓝色啊...”
她的话,让我有些惊讶,很快就陷入了恐慌,我问莫晓梅:“你穿的不是白色吗?”
她痛苦的朝着我摇了摇头,说:“我也穿的蓝色...”
我听了之后,陷入了绝望,柳方晴急忙问田卓,说:“为什么他分不清楚颜色?为什么?”
田卓很无奈,说:“他的视力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害,留下了眼色障碍症,而且无法修复,所以,他只能分辨最简单的眼色,黑色跟白色...”
章柔很痛苦,说:“他是赌石高手啊,是标王啊,如果他分不清楚颜色,他还怎么赌石呢?不可以这样的,医生你想想办法啊...”
章柔的话,每一个字都戳到了我的心里,是啊,我是赌石高手,我是标王,如果我看不清颜色,我还怎么去赌石呢?这跟杀了我有什么区别呢?不,比杀了我还难受,我再也不能赌石了,这是我赖以生存的根本,但是老天却无情的把我给夺走了,为什么...
田卓很无奈,说:“这是永久性损伤,不过,跟失去分辨颜色的能力相比,他获得了新生,他大脑里的血块被清除了,他恢复以后,可以自主行走,你们应该往好处想...”
沉默,没有人接话,我心里很苦恼,也很愤怒,他说的很轻巧,但是他永远不会懂我的痛苦,如果他失去了双手,到时候他就明白自己无法在手术的痛苦了,我被剥夺的是我唯一可以自豪的东西。
我这辈子靠赌石发家,靠赌石赚了所有,但是,现在我的所有都将被剥夺了,这对我的打击是巨大的。
不过我却笑了,我说:“是啊,谢谢你田医生,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田卓笑了起来,说:“你能乐观的这么想,我很开心,只要你积极向上,你一定会恢复的,不打扰你们的,但是别聊太晚,他需要休息。”
他说完就走了出去,我看着他们四个,我笑了起来,我说:“别抬沮丧,至少,我还活着,这不是你们期望的吗?”
莫晓梅趴下来,握着我的手,摸着她的脸,说:“我们害怕你接受不了...”
我笑了笑,我确实无法接受,但是,如果我不接受,他们会更自责,但是,这不是他们的错啊,所以,我必须要接受,我不想用已经无法改变的事情来伤害爱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