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点,张保也很是迷惑。
要说尔芙知道的还是胡太医第二天的样子,那和胡太医一路从京城到盛京的张保,那感触就更深了,所以他在得到四爷吩咐,起身去往胡太医家里头请人,却发现胡太医突然病了的时候,他就直接将这事传回了府里,让陈福仔细调查一下,免得被人钻了空子,害了侧福晋,连累了他这个倒霉蛋。
不过这些事情,还没有个确定,他又不是尔芙手下的人,他效忠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四爷一个人,所以他也就没有特别和尔芙解释,白白让尔芙空欢喜一场,最终却害得钮祜禄氏格格彻底倒了霉。因为就在张保和尔芙在说话的这个时候,陈福已经调查到了胡太医的病因,正是钮祜禄氏下的手。
她无意中从身边小宫女那里听说了尔芙身染恶疾的出府避疾去了,昔日,被她压在心底的对尔芙的恨意就一下子钻了出来,她知道胡太医医术高超,也知道胡太医是个不被拉拢的死脑筋,便接着请平安脉的机会,给胡太医喝下了加了料的茶水,弄得胡太医一回去就上吐下泻的回府养病去了,府里医术最高超的一位倒了,那么剩下的事情就容易了,因为在府里的医士中,那位看起来家世最清白的郑医士就是钮祜禄氏一族的人,要不是钮祜禄氏生下了个小阿哥,她还真不知道家族安排到四爷府里的人中,还有这样的技术型人才呢!
不过这次,她给胡太医下药的事情被陈福给查了出来,那郑医士就也就跟着一块完蛋了。
这世上的事情就没个准,要不是尔芙并没有真病,她虽然刚才就发现张保领着郑医士一块过来,但是她本身就没有染病,所以也就没有在第一时间的请郑医士为她诊脉,不然她装病的事情,也就彻底暴露了,所以一直到陈福的人顶着星星来到庄子上抓人的时候,这个郑医士都没有见到尔芙的面。
这些事情,张保现在也是不知道的,所以他说完胡太医的事情就介绍起了在廊下候着的郑医士。
“你们一路从府里过来,亦是辛苦极了,还是让他先休息休息,等陈福那边的消息传过来以后,再请他过来替我诊脉吧。”没有提前准备,尔芙压根就不敢让郑医士替她诊脉,不过她也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心虚的意思,仿佛很为难的蹙了蹙眉头,直言质疑起了郑医士的来历问题,拒绝了张保的建议。
张保也知道尔芙在府里的位置很是招眼,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她的位置算计着,所以他也不觉得尔芙这话说的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尤其是胡太医病得太偶然了,便也就点了点头,将这事放到了脑后,说起了另外的事情。
不得不说,昨夜发生的事情是真不少,她就离开了一个晚上,张保就连连丢出炸弹吓唬她,听着张保说起乌拉那拉氏昨个儿夜里,居然吐血了,她表示这个世界都有些玄幻了好伐。
她虽然对历史了解得不多,她也知道雍正登基的时候,原配嫡妻乌拉那拉氏,那也是还活得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就吐血了,这乌拉那拉氏不会等不到四爷登基就要收摊子了吧,不是她这个人胆子小,实在是这突然吐血啥么的,貌似应该都是病入膏肓的征兆吧,这年头,也没有什么特效药,那乌拉那拉氏还能拖个十多年么,该不会是她这只小蝴蝶引起的变化吧。
好吧,一旦突然出现和她已知历史不符的地方,她就心虚。
不过好在张保说这事,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毕竟乌拉那拉氏的身子不好,也不是突然就有的,早在尔芙还没有进府的时候,或者该说是早在四爷还是个贝勒爷的时候,这乌拉那拉氏就已经有了体虚气弱的毛病,乌拉那拉氏能熬到现在就已经是完全靠补药撑着了。
“我如今出府避疾,也不好亲自去探望福晋。
小卉儿,你将这盆景包了吧,一会儿就麻烦你替我给福晋送去了。”尔芙强压下心里的杂念,扭头看了眼博古架上的红珊瑚盆景,暗暗肉疼的咂咂嘴儿,强扯出笑脸的对着小丫鬟吩咐了一句,扭头对着张保说道。
好大一尊红珊瑚盆景,还镶嵌了五色宝石……
尔芙目送着抱着用红绸包好的红珊瑚盆景离开的张保背影,狠狠攥了攥拳头,满脸生无可恋的回到了内室里,连小卉儿过来问是否摆饭,她都懒得回答一句的摆了摆手就这样和衣躺在了床上,默默地掰着手指头盘算着损失。
送礼是恶习,怎么就到现在都不废除这个传统呢!
之前,她每次抱病的时候,看着府里那些女眷来探病的时候都是一脸的假笑,她还不是很理解她们的心情,可是现在乌拉那拉氏病了,她突然就理解了她们的心情,就连她这个坐拥大份家业的人都觉得肉疼,何况是她们这些指望着份例和寒酸嫁妆活着的格格们呢!
“呼……都怪张保这个死奴才,要是他不告诉我,我这不就不用送礼了。”贪财小气的尔芙,拧了拧眉毛,一翻身坐了起来,咬牙切齿的望着博古架上的那处空格,低声发着牢骚。
正在尔芙看着博古架上的空格伤感的时候,正在清点东西的林于氏黑着脸进来了:“小姐,府里的百合格格来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