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从外面取来药物和纱布,玲珑一边落泪一边接过碧玉手中的东西,慌忙的为夏珺芙擦拭着面上的血迹,连同暖月都紧紧的攥起了拳头,若对方不是夏珺芙的父亲,她现在定会上去将这面目可憎的男人打得爬不起来。
紫烟也匆匆忙忙的端来热水,为夏珺芙将脸上的血擦拭干净,玲珑又在她的伤口上撒上止血药,才用纱布给包扎好了。
夏老夫人见夏珺芙的伤并不算太重,才放下心来,怒视了夏正源一眼,道:“文轩说的不错,芙儿好歹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如此冲动?即便她有错,你这药是伤了她的容貌,那不是要芙儿一辈子都因此受累吗?”
夏珺芙听了这话,只觉得心都快结起冰来,眼神空洞的连焦点都找不到,她虽然一直以来都知道夏老夫人只是将她视作一枚棋子,可是当夏老夫人这样直白的话说出来后,她还是觉得心寒。
夏珺芙顿时觉得自己十分可悲,她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还会让她有这样冷漠无情的家人,夏正源身为她的父亲,却只在乎自己的仕途和利益,生怕夏珺芙为他招来祸事,连累他,更是将她视作自己死仇那般!
夏老夫人表面对她疼爱,却利用她设计御王,盘算着从此能攀上御王这棵大树。如今连对夏正源的怪责,也不过是害怕夏正源伤了她的容貌,往后无法靠她来攀附权贵罢了!
哀怨莫大于心死,这一刻她便不再是夏家的一份子,她要带着母亲离开夏家,她要将整个夏家拖入地狱,让他们后悔,后悔他们今日这般待自己。
夏正源被夏老夫人这一责怪的甚是不服,冷哼一声,道:“母亲,您事到如今还护着这个孽障?依我看,她死了倒也一了百了,免得人家平南王府的人找上门来,咱们夏家一大家子人跟着她一同陪葬!”
夏老夫人听夏正源这么一说,心中顿时也没有了主意,说到底,平南王府终究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家的身份摆在那里,又有着皇上和太后的垂青,他们不过小小一个尚书府罢了,如何敌得过人家?
胳膊拧不过大腿,可夏珺芙偏偏性格如此要强,非要将事情逼到现在这般无法收拾的地步,若是平南王当真因为此事动怒了,在皇上面前吹吹风,夏正源这个官职恐怕是难以保住。
上官文轩听了夏正源这番话,只觉得这一家子真是太让人无法理喻了,尚书府随比不过平南王府,但好歹也算是权贵之家,也不至于被然家欺负到头上来,也毫无还手之力,再说了,就算尚书府再如何不济,那不还有他们上官家的吗?他们又何必如此惧怕平南王府?
“姑丈,您虽然是长辈,但有些话文轩不得不说,这件事情芙儿并没有错,她若是妥协了,你们尚书府从此便无法在外人面前抬起头!难道姑父就为了怕麻烦,而甘愿永远抬不起头吗?”上官文轩愤然的为夏珺芙辩解道。
夏正源听了这话,怒火更盛,直接一挥衣袖怒声道:“这是我们夏家的事,不是你一个外人能过问的!”
听了这话上官文轩不怒反笑,朝夏正源讽刺道:“尚书夫人是文轩的姑妈,芙儿是文轩的表妹,何故就成了外人了?莫非姑父当上了尚书大人,就不将我们上官家当做亲家了?”
上官文轩是一个晚辈,这番话从他口中说出来,虽说并不太妥当,可是说的话却句句在理,夏正源只是一时恼怒才说出那样的话来,夏老夫人见状有些急了,他们已经得罪了平南王府,万万不能再将将军府给得罪了!
于是只能柔声开口劝道:“文轩,这事毕竟与你没有什么关系,你就不要搀和了!如今芙儿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你姑父他也是一时情急才说出那番话来!”
上官文轩刚要开口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却被夏珺芙给拦住,她目光凄楚的看了夏老夫人一眼,道:“祖母难道也觉得,这事是芙儿做错了吗?”
夏老夫人被那双凄清,又泪盈盈的眸子看得有些羞愧,可是一想到若是因为此事让夏正源丢了官职,他日自己百年之后也无颜去面对夏家的列祖列宗。
就算她觉得夏珺芙在此事中并没有多大的错,可是若为了夏珺芙一人,便要赔上整个尚书府,在她看来是大大的不值,虽然在她心中也是有几分疼爱夏珺芙的,但比起整个尚书府,那点疼爱,也就显得十分微不足道了!
夏老夫人将头撇到一边,避开夏珺芙的视线,叹息了一声,才道:“芙儿,此事你的确是冲动了一些,你也不想因为你一人,而拖累整个尚书府吧?不如你明日便去平南王府登门道歉,但愿能平息此事,让平南王府不再追究!”
夏紫乔在一旁听得喜不自胜,连夏老夫人都不再帮她,看她这回还如何翻身,她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居然去跟世子爷叫板,以为自己夺得了百花宴的魁首,便如此不可一世,真是可笑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