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瞎阿茅摆摆手道:“老了,都是劫,跑也跑不掉的,自己儿女都不管我死活,我哪里还有脸去怪别人家的女,要怪就怪当初选了去干这个行当,都是要遭报应的。”
瞎阿茅不是本地人,他也说不来浙西北的方言,他的话语里总带着一股北方强调,听说也是四几年逃荒过来的。啊茅有两儿一女,年轻的时候他还能挣钱儿女尚且还能凑合对他,这些年阿茅眼睛也瞎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儿女们对他嫌弃的很,经常互相推诿谁赡养的事情,几个儿媳每天指桑骂槐。阿茅这人自尊心挺强,索性一个人搬出来花了点小钱修了两间平房,平日里靠给人算卦啥的糊个嘴,一生病也就只能靠干熬着。
“叔,我今天来呢主要是有个事想问您。”说着,夏老就从怀里拿出一封红包悄悄递了过去道:“我有个侄,无缘无故得了怪病,省医院里去了都给送了回来,年富力强的烧了几天几夜迷迷糊糊,就查不出个原因,医生非得说他老得比别人快。我寻思着您跟我爹走南闯北见的事儿多,有没有听过这种病或是有没有方可以试试看”
瞎阿茅把红包往夏老那边一推道:“拿不起,也不能拿,你说的这种事我没见过,倒是小时候听过一件老人讲的跟着有点像。”
见还真打探到点消息,夏老就跟落水的人抓着了稻草一样,赶忙说道:“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晚辈就是来看你的。”说着又把红包给推了过去。
瞎阿茅一口稀饭咽下去道:“这钱我有命拿没命花,儿啊,我跟你爹也算是至交,你有事还能想着我这个老瞎,我就心里很高兴了。老了,怕是让你也指望不上了,这样吧,你要是不嫌弃老瞎脏,你就带我过去瞧瞧你那个侄,老瞎别的本事没有,算卦看相还算是灵的。”
就这样,夏老连夜用个自行车把瞎阿茅给拉了回来,当时的老夏呢已经被派出所给带走了。夏老回家免不了一顿脾气,丢下一句让他吃点苦头就带着瞎阿茅进去瞅查斌去了。
瞎阿茅用得是两瓣算卦法,这是一种很古老的占卜术,现在能会的已经是凤毛麟角了。就是用两块从间刨开的干葫芦,那葫芦只有巴掌大小,间是被掏空的,在地上来回丢了两下后半眯着眼睛瞧着床上的查斌“咦”了一声。接着他又去摸了一下查斌的手掌,来回不停的搓,还双手按着查斌的头,从头顶到下巴来来回回扫荡了几遍。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瞎阿茅就把夏老拉到了屋外小说说道:“这孩的命格我怎么得都有点看不清,我想问问他到底是哪家得孩啊”
“他是个孤儿,原来他有个师傅叫马肃风,叔你认得吧”
“就是那个孩从坟堆里掏出来的那个”瞎阿茅睁大着剩下的那一只眼睛,愣了老半天终于说道:“天意啊天意,原来是马真人的徒弟,怪不得老瞎根本看不透,儿啊,我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说啊叔,尽管说。”
“我几个儿都不孝,老瞎我也没几天好蹦跶了,我要是死了我那几个儿不肯为我收尸的话,你能不能出面跟镇上说说,让他们把我埋咯。地儿我是自己找好的,不麻烦,就让他们出个人力,我箱里头还有几百块钱就请他们抬的喝个酒。你是场面人荐头大,这事你去说说估计跑不了。”
“叔,你咋这说呢。”夏老听着这话心里也不是滋味,一拍胸口道:“他们不管我也会去管,如果真到那天,我挨个把他们抓过来给你磕头,一个都跑不掉”
“那就好,那就好。”瞎啊茅说着说着,居然咧着嘴笑了,慢慢的他转身就回了查斌的房间轻轻关上门对夏老道:“等老瞎一会儿,我再去想想法看看有没有得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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