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一坐下话便也打开了,程子衿醒来后查斌他们已不在,当初将她买的那位混混不久后就也得了怪病,硬是折腾了有三个月才离去。那时候村子里的瘟疫横行,程子衿回不去娘家这里又容不下她一个外人。
但凡被贴上状元村标签的人都走不出这个村子了,早些年还能跑出去,这些年已经被人当做是瘟神一般。这程子衿便也独自一人生活,不过她倒是相安无事,皮肤还是那么的白嫩,除了下地劳作留下的那些痕迹外。
“那你倒也还幸运的,其实那时我也有很多事情想问你,你是被人下了降头。”
程子衿对于“降头”当然是不明白,不过她也说道:“我也不晓得,现在村子里加上我还有十二个活人,其有几个也快要不行了。”
“那病传染”
“传染,可厉害了,斌哥,你得小心了,这村子呆不得的。”她倒是担心起查斌来了,不过的确查斌下午接触了一会儿那孩子现在就觉得胳膊上有些痒痒,这会儿忍不住也想伸手去挠。
“呀你这儿,你快看啊”
“怎么了”说着查斌扭头一瞥,这一眼好家伙,只见自己的左上胳膊一道道鲜红的抓痕,那皮肤似已经被抓破了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们一开始也这样”
查斌只觉得天旋地转,怎么今天自己也招了,不知不觉的短短时间内竟然成了这幅光景。又听程子衿说道:“然后就是结痂,再化脓,反复的不得好,人也会发烧,好多人都把胸口给挠烂了,还活着的人都是强忍着。”
正说着,突然三枚爆竹“砰砰砰”得炸响了,那火光跟小火箭似得嗖嗖往上升。半夜起爆竹,不用想,这一准是哪家在报丧。
程子衿看着那方向有些伤感的说道:“李婶怕是走了,斌哥我得过去瞧瞧,以前他们都不把我当村里人看,现在人少了反倒亲近了许多。李婶是个好人,她老伴一年前就走了,亏得她熬到现在,总算是结束了苦难了。”
不自觉得查斌也爆了粗口:“妈的,这该死的瘟疫”
人少,但也不妨碍那位老人走的体面,她也是外来户。程子衿口的李婶名叫李桂香,查斌去的时候这位老人已经躺在木板上,脸上盖着几层黄纸了。村子里一共就这几个人,瞅了一眼也就都到齐了,那个老丈见查斌来了便打了招呼,他手里是一袋子黄豆,叹气道:“本来寻思我走的时候磨点豆腐的,她走在前头了就给她先用了。”
说是有人,剩下的那几个也大多有心无力,一各个身上脓疮脓包,浑身上下都难找到点好的皮肤。一个年纪略大的手持拐杖微微颤颤的在给李桂香摆弄着衣服,还有几个则在院子里张罗着柴火,即使到了这一步,他们依然坚持着过去的传统。
挽联祭台,香烛贡品一样不少,听他们讲,这得瘟疫的人都得是火葬,死后入不了祠堂怕玷污了祖先们。查斌安静得看着他们各司其职,他知道自己不该插手,只要他们还忙碌着就还知道自己活着
程子衿也在忙碌,她打了水想给老人擦拭一下脸上的伤,老人凌乱的头发在她手里一边梳还一边念叨:“婶儿啊,走了就是去享福了”
那梳子也不知是多久的,里面卡了不少碎发和杂物,程子衿便想用手拨弄一下,她想让老人走的更干净。可是,那梳子破旧的有些厉害,上面有些倒刺,一个不小心可就把她的手给扎了,顿时她那手指就给划拉破了,这妮子也不顾只放在嘴里嘬了一下便又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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